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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色戒 性愛越多越安全？延緩愛滋病傳播 經濟學家有新解


作者／史帝文．蓝思博
译者／周晓琪
（更多内容，请详阅本书《反常识经济学》）

马丁是一位深具魅力且稳重的年轻男子，但是他过去的性爱史乏善可陈，最近他与公司一位女同事乔安妮正展开一段暧昧的关系。当公司的新年派对逐渐接近之际，乔安妮与马丁心理都想着--他们当天可能会一起回家「炒饭」。

就在派对前夕，马丁碰巧注意到疾病管制中心在捷运的爱滋倡导广告。马丁受到影响因此决定待在家里。由于马丁没有出现，情欲高张的乔安妮搭上同样颇具魅力但观念较开放的马克斯韦尔--结果乔安妮染上了艾滋病。当凡事小心的马丁退出一夜情时，他使运气不好的乔安妮成为马克斯韦尔的囊中物。

如果全世界的马丁都能放轻松点，我们将能延缓艾滋病的蔓延。当然，我们不希望无限上纲：如果马丁放松过度，他会变得与马克斯韦尔同样危险。不过当性爱保守派人士温和增加他们的性爱活动时，他们会对我们其他人提供很大的好处。哈佛大学教授克来默（Michael Kremer）估计，如果每位拥有约二．二五位以下性伴侣的英国人能增加更多的性伴侣，可望延缓英国艾滋病的蔓延速度。此资料适用于英国四分之三年龄在十八至四十五岁的双性恋者身上。

宅男放轻松世界更美好

当像马丁之类的审慎男子每一次「打破色戒」时，对这个世界就会有所帮助。事实上他的行为提供了二种帮助。首先是他提高所有人寻求安全性伴侣的机率。第二点比较恐怖，不过也可能更为重要：如果马丁今晚找到一位新的性伴侣，他有可能染上艾滋病。这一点很棒。因为马丁将会回家，孤独地待在家中，最后死去-同时将病毒一起带走。

如果有人今晚遭到感染，我希望是马丁，而不是杂交高手彼得，因为在彼得最后死去之前，他可能会让另外二十个人遭到感染。

我一向希望像是马丁之类的男子能够进入酒吧。当他带一位并未感染的性伴侣回家时，他降低这位性伴侣与其他较危险对象交往的机会，也减少病毒进一步传播蔓延的机会。无论是哪一种情况，我都希望他今晚运气很好。由此，我们知道：当性爱保守派人士放宽他们守身如玉的标准时，效益会外溢给他们的邻居。单是这一点就足以告诉我们，如果能使这些人放松一点，世界就会变得更美好。

然而要让世界变得更美好，方法不止一种。也许是延缓艾滋病的蔓延，也许是人们更多地享受性爱。也或许是艾滋病蔓延速度加快，但人们得以值回票价地享受多出许多的性爱。
就纯理论而言，以上这些好事至少一定会出现一件。根据克来默教授的研究显示，则有二件好事会出现：我们得到较多的性爱与较少的疾病。

对经济学家而言，我们非常清楚为什么过去性爱经验十分有限的人们，如今选择「供给」的性爱如此地少：因为他们的性爱服务低于应有的价值。如果性爱保守派人士能有效宣传自己「乏善可陈」的性爱史，那些深切了解艾滋病毒为害的性爱追逐者，将会竞相追逐这些保守派人士。不过这种情形没有出现，因为很难找到保守派人士。由于这些人得到的回报不足，因此他们不愿意降低洁身自爱的标准。

当你找到一位新的性伴侣时，你会承担一些成本，也会获得一些效益，这个部分与你有关。你也会对其他人产生成本或效益，不过这个部分与你无关。如果你的性爱史使你成为一位声名狼藉的杂交者，对别人而言，这就是一种成本。每个人都在一条广大的公有溪流中寻找性伴侣，一旦你进入这条溪流，你已污染了它。

不过，你若始终小心谨慎地精挑细选，很可能你的性伴侣群体平均质量就会提高。只要跳进这条溪流，它便因你而更为洁净。感谢你的加入，所有今晚寻找性伴侣的人掳获一位安全人士的可能性为之升高。

如何鼓励安全的性爱？

因此：我们要如何鼓励马丁（以及其他和他一样的人）拥有更多的性爱？我希望这本书能将他推往正确的方向，但不幸的是他没有理由该这么做，即使他读了本书并且完全了解其中的观念。（请别因此阻止他买这本书。）马丁已经选定适合他的性爱活动水平。不会因为他知道有一大堆陌生人-也就是乔安妮未来的性伴侣与这些人未来的性伴侣-将因此受惠，而改变自己从事性行为的频率。身为平凡人的马丁倾向集中做那些对自己有利的事，而非对其所处社会有利的事。你能让一位工厂业主了解他做的事会伤害到他的邻居，但是这与说服他停止这么做是两回事。

因此我们需要一些比教育更有成效的东西。从人们对环保议题的正常反应，我假定自由派人士将攻击透过强制立法节制性泛滥的问题。不过身为价格体系的信徒，我偏好透过良好设计的补贴制度来鼓励良善的行为。
换句话说，我们可以「支付报酬」给与更多性伴侣从事性行为的人。不过这种方式不尽理想，因为我们不希望每一个人都与更多的性伴侣进行性行为。例如，马克斯韦尔目前的性行为已经过度。问题在于补贴马丁与唤醒马丁性能力的同时，我们不希望补贴已经纵欲过度的马克斯韦尔。

因此我们应该补贴那些相对比较缺乏性经验的人，使他们从事更多的性行为。不幸的是这种方式也行不通-马克斯韦尔可以对他的过去说谎，同时一脸假正经地收取他的补贴金。

我们需要的是一种马丁珍惜而马克斯韦尔不珍惜的报酬-像是一张图书馆的借书证。我猜马克斯韦尔由于频繁的「社交活动」，他可能不会在图书馆里花太多时间。这绝对是一种改进，只是这种方式仍然不够完美。当马丁抵达借书柜台时，一副自鸣得意与满头乱发的模样，图书馆管理员如何得知他是否履行他的性交义务，还是只演了一场好戏？

让我们再试一次：我们需要的是一种对马丁没有价值的报酬，除非他实际进行了性行为。与之前相同，这种应该是审慎的马丁比杂交的马克斯韦尔更珍惜的报酬。

除了免费保险套还要颁奖

当下，我只能想到一种能符合上述二种标准的报酬：免费（或大量补贴）的保险套。为了获得免费保险套的效益，马丁必须进行性行为。而且马丁可能比马克斯韦尔更珍惜免费的保险套。以下就是原因之所在：几乎可以确定马丁尚未感染，因此保险套可能可以救他一命。

对照之下，马克斯韦尔知道他可能已经有了艾滋病毒，因此保险套在此时对他已经没有什么差别。有补贴的保险套可能正是吸引马丁走出家门的诱因，并且不至于使马克斯韦尔展开新一波疯狂的猎艳行动。

常常有人争论有补贴（或免费）的保险套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可以降低一夜情的风险，坏处则可能是这些保险套鼓励更多的一夜情。但这并非好处与坏处，而是二种好处。在没有补贴的情况下，人们使用的保险套不够多，同时最重视保险套的人们没有足够多的性伴侣。

补贴保险套的主要缺点是这样东西的价格不贵。一个保险套的价格从一美元降至零，这对人们的性爱选择几乎没有什么影响。
因此，目标应该是将保险套的价格降至零以下，奖励使用保险套的人。换句话说，应该发奖金给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