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文：赵忠祥是时代的牺牲品

赵忠祥是时代的牺牲品


　　【新闻专题】
　　赵忠祥欠钱引出“桃色事件”
　　【评论】赵忠祥是时代的牺牲品
　　我从报纸和网上，知道了赵忠祥和饶女士的恋情，不认真细节和云雨时的许诺，这恋情我相信。
　　可以这样推论，赵忠祥高大，魁伟，英俊，富有，是名流，还有天生性感的嗓，自然会被一些女性爱慕追求。若赵忠祥身体健康也不是同性恋，自然会在偏僻处享受情和性，不要说年过半百的饶女士，就是少女我都信，我不相信男人对妻子以外的女性不动情，在确保安全时不动性。这样的事很干净。
　　男女发展到了床上，就没有脏话。
　　赵忠祥脏的是平时的言语、标榜和对世人的教育；策划出坐怀不乱、不贪财、不追逐名利的模样。他就象故宫里专将男人变成太监的医生，骟了别人，自己的却留下使用，并精心的保养。被骟了的人们自然要愤怒。我以为愤怒的方向错了，不应该一窝蜂的上前把他按倒骟掉，而是夺下他手中的刀。
　　我曾写过一篇文章，叫“我在所有人身上看见了自己”。
　　那时我在牢房，在那里承受着许多恐惧，其中一个大的恐惧不是政府强加的，也不是同号的残忍，是被自己惊骇！我竟然从强奸犯，杀人犯，盗窃犯，出卖者，在所有犯人身上发现了我自己，他们所有的欲望我都有。我在赤裸的人群中看见了人性的全部，当然也有我。
　　不敢正视和诚实人性的全部，对个人是小事，顶多再添一个赵饶，或在安全中的未知的赵饶，若成了民族的文化，事情就大了。
　　有什么样的人民，就有什么样的政府，而不是有什么样的政府就会有什么样的人们。“四人帮”专制的根基之一，就是被高尚，纯洁，仁义，无私而扼杀了天性的人们。这也是中国几千年专制文化的特征。
　　“四人帮”统治东北建设兵团的时候，一位有血肉的年轻战士，恐惧自己见到年轻女性就有性的冲动，他自认是肮脏，无耻，于是将肉体“斗私批修”了，用剪刀绞掉了“睾丸”，他从“罪恶”中解脱了，成了作风正派的榜样。这样的人就是“四人帮”专制的牢固基石。
　　我们不要仅仅可怜和嘲笑那年轻人。在灵魂中，从那个时代过来的我们，谁没剪过？自己他人一块剪。所以说，我们也是那牢固基石其中的一块。直到今天我还常听到这样的表白“我不是为了钱”“我不是为了做官”“我就没有贪的欲念”“我就没有外遇的念头”。其实这都很干净。
　　一旦我们的民族诚实了，诚实了人性的全部，并不再为此羞愧时，才会急迫的需要法律，而不是依赖人品维护正义和公正。“清官”情结，就是对人性否定的封建文化。我们否定的不应当是贪欲，也否不了。急迫的是制定一套想贪都无法贪的法。让活到今天的“和申”，被制约而无奈的做了清官。网上我见到了许多反贪官的评论，大都是在仇恨和痛击贪欲，我以为打错了地方，不在命穴，并助长了虚幻。不是贪欲，而是制度的环节出了问题。若不解决，就人性而论，只能是没有机会贪的反有机会贪的，等待贪的反对正在贪的，小贪反大贪，大贪反特贪。
　　我在网上看见了央视播音员，主持人自律倡议书，我以为太陈旧了。若把日期改成1975年，也适合，依旧是品德如何的高尚，若你们有诚意做德艺双馨的新闻工作者，是否可增加一条；我们给予全国所有报刊和记者权利，证据确凿时，可以报道我们违纪违法的行为，可以质疑财产的来源。若你们还敢签字，就是时代的先驱，民族的英雄。即使将来出了案情，也是伟大。若不敢签这第五条，前四条就跟没说一样。赵忠祥这几十年比你们说的还精彩和诚恳。
　　【附文】我在所有人身上看见了自己
　　我因反“四人帮”入狱，在那里承受了许多恐惧，其中一个大的恐惧不是政府强加的，也不是同号的残忍，是被自己惊骇，我竟然从强奸犯，杀人犯，盗窃犯，出卖者，在所有犯人身上发现了我自己，他们所有的欲望我都有。我想我完了，是另类，是隐藏的坏人。因为一位我敬仰的名人曾嘲笑人的封建，“难道看见了女人的胳膊就想起了女人的大腿？”几乎所有的人都赞成和引用这句格言，他们肯定纯洁的没联想，我却有，不是另类是什么？我为此恐惧自己。
　　我若还有点诚实，就不得不承认，见到漂亮的异性就有了丝丝邪念，与谁有了深仇就发狠的想灭掉，也憧憬着大财，当事件危机到我的性命和大的利益时，也想从出卖中解脱。
　　我为了从人人共有中减轻罪恶感，便多次询探他人，他们都跺着脚发誓没有，说从没有过见利忘义的念头，只对妻子产生欲念。我疑他们说谎，便不求助他人，细细观察周围，渐渐地积累了证据。几千元，几万元，几十万元不忘义，因为朋友也是财富，到了千万亿万大都取财舍友。我调查过，富豪生前若没留下遗嘱，子女们大都撕破脸。所以富豪死前若心疼子女，不忍他们哀伤，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留下财产的分配方案。皇帝去世，子女们忘的最快，立即进入相互残杀的程序，想悲哀都没时间。康熙若只留下一家包子铺，子孙就不会相残，但康熙留的却是一座江山。也许我属于皇子皇孙的另类？
　　我怀疑说教者的诚实，他们标榜的道德有不打自招之嫌，道德是对欲念的抵御和战胜，没有欲念何有道德？每一条款的道德，必藏匿道德所不许的欲念。
　　可我为什么不是强奸犯，杀人犯，盗窃犯？不是我比他们高尚，而是比他们聪明。我不会为一次的欢乐而扼杀以后更多的欢乐。我有勇气不惧怕道德，但我惧怕法律。人都到公园散步，没有在监狱门口溜达的。不要再说法律是对犯人的，而是对每个人欲念的一部分。我为什么不是他们，因为我同时还有，在那些犯人身上我同样看到的或多或少的自尊；同情心，希望被尊重，在给予中得到快乐的欲念。我无法说的更清楚，这是道德学者研究的事情。我若教育犯人，决不会说，你们的欲念太卑鄙了，这话不服人。人能割掉某个器官，却割不掉欲念。不要让他们望尘莫及，如同培养一位八十岁的老人，让他在跑道上追赶上刘易斯，并说努力了就能追上。其实牢内牢外的人没有那么大的差距，有时就是一念之差和一时冲动。毛泽东说犯人也是人，这话充满了人性，因为我确实在所有犯人身上发现了我自己。不用同警察讲犯人也是人的道理，警察对自己诚实了，自然会把犯人当人的。
　　一个对自己都不敢诚实的作家，就难以使作品深刻，因为他们在世俗不许的地方就怯缩了。但深刻和魅力恰蕴藏在不许中。我说的诚实不单指性，性的比例很小，因为性是人性中最浅显易懂的，连猫狗都能理解。至今我还没见过一部充满人格魅力的当代伟人传记。文化大革命看他们是神，今天看他们依旧是神。作者用笔阉割了他们的诚实，用“高尚”扼杀了他们的魅力。只觉的是一部部历史大事件的教科书，而不是伟人魅力的展现。好象伟人的人品水准，当前的先进人物都能作到，这可能吗？
　　束缚人性比锁链更见成效的是利用人在“传统”观念面前的畏缩和恐惧他人指责，而使人不敢诚实，为了掩饰和表白还起哄嘲笑他人的“诚实”。若我们把血肉里的一切都抖落出来，并不再为此羞愧，谁还能欺骗和束缚我们？如同过去谁说有发财的念头，就拉出批斗，现在谁说没有发财的念头，就有人劝他去心理咨询，无非我们诚实了。
　　我不知道千年以后的道德是什么，但可以肯定千年以后的人看我们，如同我们看百年前的裹脚女人，我不嗜求千年以后的道德，否则有理由被人耻笑和送进牢房。但我们应当对自己诚实了，对血肉中蕴藏的欲念诚实。历史已到了这个文明的阶段，“实话实说”的镜头已到了人的“实话实说”的进程。有了诚实就不易受骗，就能成为先驱，比大多数人多走一步或两步，当然不能再多了。正如我父亲的题画诗所说：你超越一切赞扬和责难，独立于一切往日和今日，任自己的性情走向自己的目标，只有生成之无罪，才给如此巨大的勇气和无量的自由。
　　（文/鲍河扬，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著名作家管桦长子。本文摘自新华网发展论坛，仅供参考，文章观点与本站立场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