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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7月--在没有人烟的茫茫戈壁滩上
在没有人烟的茫茫戈壁滩上
作者:张琳(甘肃日报记者)

  “我不愿在惘然中失去自我、失去一份体验生命的心情,不甘生命在墨守成规中一天一天耗尽。我向往黄河的源头,向往和自然的对话,向往心灵的雪域。”袁国术说。

  1999年7月,袁国术去了甘南草原,那是他第一次进入藏区。跪伏朝圣的藏民在他的心灵深处留下了难以忘却的印迹。“对他们的这种虔诚,开始我有点想不通,他们跪伏着前进、朝拜,还有念转经筒,每天都要做同一件事情,日复一日,这是为什么?我想寻求答案。”袁国术深思地说。“慢慢地,我发现在藏区那样一种特殊的地理环境里,自然条件相当恶劣,藏民和外界的交往非常少,他们这样做,是在寻求一种心灵的寄托。”

  1999年10月底的一个周未,他又和一个朋友西行到了张掖,时逢张掖的第一场大雪,他和朋友从马蹄寺上了祁连山。立于祁连山之巅,沟壑纵横的峨峨大山气势非凡,这让他感慨万分:人与自然是难以找到类比的支点的,因为自然的博大。下山的时候天已趋黑,暴雪漫天飞舞,温度骤然降到了零下十几度,错过了最后一趟回城的班车,白雪皑皑的荒郊野外,他们两人在风雪中沿着没过脚踝的雪路艰难地前行,后来一辆林场的吉普车搭救了他们。

“回到兰州,我在想,自然和人,有时相通和谐,有时又对立冲突,真让人难以捉摸。自然真的是光怪陆离、博大精深得很吗?我产生了走近自然、了解自然的念头。敦煌是一个让我神往的地方,我想以自己的方式走进河西走廊。”袁国术说。

  一辆旧自行车、一床毛毯和一套摄影器材,2000年7月,袁国术带着简单的行囊上路了,他要单车走河西。在上百公里没有人烟的茫茫戈壁滩上,他经受了烈日的炙烤和沙尘的袭击,白天,为了驱散独行的寂寞,他把儿时学过的歌吼了一遍又一遍;晚上,漆黑的戈壁令人恐怖,他就一边向前走 一边学狼叫……在从嘉峪关到玉门的途中,突然刮起了烈风,小袁推着车寸步难行。到了晚上11点,他不得不停留在戈壁滩上,垫着雨衣席地而眠,漆黑的夜晚,冷风彻骨,因为担心有狼,神经一直高度紧张,难以入睡。熬到凌晨5点,戈壁的东方,浓雾中吐出淡淡的一团白色,在颤抖中才感觉到,头发和旁边的枯草一样,被打了一层白霜。

  在这21天里,袁国术游览了从兰州到敦煌途中几乎所有的古文化遗址,了解到了河西老百姓的生活状况,走访了河西走廊的许多家知名企业。途经山丹县时,巧遇省自行车队在此集训,他见到了参加奥运会的酒泉姑娘马艳萍,与马艳萍的交流也令他感慨良多。一路走来,河西走廊的美丽、粗犷打动了他的心,河西儿女的热心、友善,更是感动和鼓舞着他。翻山越岭,长途跋涉,享受到了征服乌鞘岭的快乐,也尝到了穿越戈壁与大漠的欣喜。

7月31日下午4时,就在袁国术离敦煌还有不到200公里的路程时,路旁有瓜农热情地和他打招呼,他一脚点地正准备下车,一辆疾驰的中巴车冲着他直奔而来,把他撞出了十几米,盆骨和肩胛骨骨折,脸上、额上、手上、背上全是外伤,流血过多,住进了医院。结果他没有看到梦想的敦煌,就返回了兰州。

  回到兰州,袁国术在兰州商学院学术厅举办了题为“神奇的河西走廊”的个人摄影展,展出了80余幅照片,这在师生当中引起了异常大的反响。

  “但我总觉得对于艺术和生活的统一,我理解得太少。我渴望再次走进藏区,或许藏区才是我的艺术之源,我渴望再去体会那种倔强生命与恶劣环境对抗的心情。”袁国术说。“面对生活,有时现在是对的,以后却是错的;有时现在是错的,以后却是对的。对于对错的意念,并不一定是桎梏我们思想和行为的枷锁。于生活,我们只有去做了,才会有抓住成功的可能。”

  我看着这个大学生,他那么瘦小,笑微微的,笑容里甚至有羞涩,他此时的样子同刚才让服务员调空调时的表现相去甚远,而且让我觉得他讲述的那些一个人顶风冒雪的事儿简直与他毫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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