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 358] 2006-07-14 03:18:27
自由一直是人类的追求的梦想。当第一个人从原始森林中走出,他不再满足于服从自然的指令,他不想勉强地满足自己的需求,他要追求自由——通过对自然的自由支配来实现更大的需求。这时的自由只是对欲望的屈服和对外在世界的支配。进入奴隶社会后,人沦为另一些人的奴隶,自由便有了新的涵义——不受人支配,即人人平等的雏形……从原始社会发展至今,人类一次次地超越自身,在自由之路上勇敢前行,也不断给自由添加新的内涵。人类同时走着通向自由的若干条道路,每一条都曲折复杂,东方人和西方人,圣贤和普通人都在努力行走。这许许多多的路时而彼此远离,时而相互缠绕,它们通往的自由处于三个维度之内:一个维度是人和自然的关系,另一个维度是人和社会的关系,第三个维度是人和灵魂的关系。人类在这三个维度上走的自由之路中分别有科学,民主和信仰,还有很多其它的路,有的还没有开始,有的已经走到死胡同,有的只占一个维度的某个枝节,有的则跨越了多个维度。古代中国的一位哲人——庄子,他的思想涵盖了三个维度,至今仍充满了魅力。他的“逍遥游”主要展示人和灵魂的关系维度中的自由,同时涉及人和自然的关系维度。本文主要在人和灵魂的维度上,从庄子逍遥游看人类对自由的追求及其限制。
庄子的逍遥游关注的是灵魂,它是庄子所追求的人的最高自由和超越性境界,是“游心”——在精神世界中无限的翱翔。
首先,庄子的逍遥游是无限的,超越性的精神之游。古人虽然没有对无限的在数学上的精确定义,然而对无限的理解却是十分准确的,和现代物理中对无限的理解一样,是指远远超出观测对象影响范围(也就是日常经验)外的大、远、高,等等。《庄子·逍遥游》开篇就是“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这里的大和高是超乎想象的,它在想象力达到又达不到的地方。庄子不满足斥鴳所到之处,而向往鹏所代表的日常无法看见或经验到的宏大事物,也就是向往超越,向往无限。
第二,庄子的逍遥游是一种“游戏之游”,但它不是一般的嬉戏,而是内心的游戏。因为抱着游戏的观点,所以它不是人类通过知识和技术对外在世界的控制和掌握,不是对物的工具性的掌握。例如在《庄子·逍遥游》中庄子对惠子讲到,“今子有大树,患其无用,何不树之于无何有之乡,广莫之野,彷徨乎无为其侧,逍遥乎寝卧其下。”面对同一棵大树,庄子不像惠子那样只想到大树长得不够规矩,“匠者不顾”,不能制作成用具,他想到的是让大树成其为大树,在旷野上自由生长,而人卧在树下也可以做精神的自由漫步——灵魂的冥想。庄子的这则故事,说明了他不是以普通的成年人的功利视角来观察世界,而是把人和灵魂的关系置于其它关系之上,以近于儿童又超出儿童的游戏的视角来观看、体验,从而逍遥。
庄子的逍遥游又是无待、自在的。对列子的御风而行,庄子评“犹有所待者也”。列子在天空乘风飞翔,看似逍遥,实际并非如此,因为它有待于风,有待于天气变化,有待于外在事物,一句话,有待于命运的偶然,庄子的逍遥游却不是命运在某个瞬间的馈赠,它是无待的,无待于风,无待于外在事物,它是自由自在的。正如王维《辛夷坞》里的芙蓉花:“木末芙蓉花/ 山中发红萼/ 涧户寂无人/ 纷纷开且落。”芙蓉花到生命的成熟期自然地绽开了,它不是妆扮好等候赞叹,插上标签待价而沽,开花、凋谢都是自己的事,不依赖人的肯定而更美丽,也不依赖人的鉴赏而更有价值。芙蓉花的完整圆满是不损不益、本来具足的,它和逍遥游一样“无待”、“自在”。
但是,人能够达到庄子逍遥游的境界吗?人类对自由的追求从来没有停止过,却总是处于各种限制之中。当然,自由并不意味着没有限制,为所欲为。否则,人死去后化成的一团宇宙尘埃将是最自由的,因为它是最无序的,不需要遵守额外的规则,不需要担负责任,它不像人那样必须有一个灼热而奇妙的灵魂,有一个次序井然的精致的躯体,它不受这些限制。但是它却最不自由,因为它没有意义。人类所追求的不是尘埃,人类追求的是有一定限制因而也具有了意义的自由,它像太阳一样照耀着人类,也弄花了人类的眼睛,让人类不能轻易看到。
举例来说,在人和灵魂的维度上,有许多宗教的路。首先,人类不愿意被自己的欲望所支配,所以选择依靠上帝或者修行来达到自由。在一定程度上,上帝(宗教)也在奴役人,或者至少间接成为少数人的奴役和统治的工具,是“第一个骗子遇到第一个傻子说出的第一句谎言(伏尔泰语)。”匍匐在宗教的上帝面前,人性只是神性的反衬,人类无法达到理想的自由。然而“上帝死了”的宣告, 一方面固然宣布了现代人摆脱神学束缚后的自我自由,另一方面也是自我突然释放、灵魂缺少意义后的无奈。法国哲学家加缪说:“这不是一种解脱的、快乐的叫喊,而是一种辛酸的确认。”没有上帝(不仅仅是基督教的上帝,代指价值及道德标准),一切都是可能的,挣脱了限制,可也消亡了意义。
在庄子逍遥游的无限中,意义却没有消亡。一是因为逍遥游仅限于精神世界,二是因为在精神世界中的漫游也不是自由放任的,而是向着最高的“道”,与之为一,达到“天人合一”。在庄子的时代,人类对自然环境的影响较小,人和自然的关系是“天人合一”的,庄子的“天人合一”指精神境界;在现代,人和自然的关系中引入了科学和技术,人类空前地干预和破坏着自然,资本主义的无限生产使得人离与自然和谐共处都很困难,在精神上就更难达到“天人合一”了。我们现在所讲的“天人合一”,其实是以人类为中心,把“自然”和“天”看作资源,反对“过度”地即违反再生规律地开发它们,而不是庄子以宇宙为中心提倡的回到自然和天中。一个事实是,由于污染顽固地存在于人类现在的生活模式之中,人类对根治它束手无策,所以人类不得不为保障人最低的生存而放弃彻底地根治污染,只能制定“定量污染”的标准。在这个数量关系占重要地位的今天,连污染也数量化了,同样让人心酸。
除了无限和意义的矛盾外,人类追求自由的另一个限制来自于他同时有灵魂和躯体。有了躯体,就必须“用”,必须“有待”,便很难达到庄子逍遥游的“游戏”、“自在”。在和惠子关于大树的对话中,或许庄子也把大树作为了逍遥游的场所,对“用”的扬弃仍然不够彻底。可是人不能脱离他的身体,如果彻底摒弃任何形式的“用”,人将丧失他的生存。一旦处于“用”,便不可避免地“有待”于“物”。庄子选择的是不过度也不抛弃“用”,“君将出于材与不材之间”,是一种中庸之道。可是这个微妙的平衡该如何把握?人精神的追求和他的身体的欲望并不能时时保持一致,便会产生浮士德式难题。浮士德这样叫道:“在我的心中啊/盘踞着两种精神/这一个想和那一个离分/一个沉溺在强烈的爱欲当中/以固执的官能紧贴凡尘/一个则强要脱离尘世/飞向崇高的先人的灵境。”然而知识、神学、欲望、政治等都不能给他答案,也不能给他自由。
面对庄子的逍遥游,我们羡慕不已。也许人类的自由之路长又漫漫,在全体人类抵达自由之前,我们可以在某些时刻仰望星空,进入冥想世界中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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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在我陷入困境的时候,我就会用中共六大文件中的一句话来鼓励自己:"革命处于两个高潮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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