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人生为朱军的愚蠢辩护

赵 牧

朱军把别人的爹叫成“家父”，传媒奔走相告又炼成了一个无聊的“家父门”事件。

中国的传媒现在正经事干不成，或者是几乎不能干，所以被迫天天搞些这类鸡毛蒜皮的玩艺，真是可怜见的。

其实，自“文革”彻底掘了传统文化的根之后，别说央视主持人出这样的错很正常。就是红透半天边的于丹贩卖的那个《论语心得》（不知是否可以代表北师大的水平），也是伤痕累累（参见历史学家朱维铮：《于丹根本不懂论语》）

再者，朱军把别人的父亲当成自己的父亲来叫，如果不是为了攀附或套磁，那么原本就属于一件可悲可悯的事，情有可原，大可同情才对。

然而，央视的“艺术人生”这个栏目组的真是蠢得可以，偏偏要为朱军辩护说：“从语言的角度来讲，令尊是不太熟悉时候用的，而为了拉近采访与被采访者之间的距离，更好地进行沟通，用家父也是可以的。”

瞧瞧，这明摆着是说朱军为了套磁与受访者拉近乎嘛。还好，这个剧组出面辩护的还没蠢到说，朱军和受访者私交极好，好到完全已经可以“共父”了。

错了，就是错了。下次改了就好，有什么大不了的？为一个明显的错误辩解，通常的结果是必然要出更大的丑。然而，这个道理一向是少有人能明白的（参见《打死也不能说的深层原因》）。

当然，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其实，据我所知，央视在很多鸡毛蒜皮的业务方面，也是颇有些苛刻规定的。比如，央视播音员读错一个字或字幕打错一个字，那是要罚50大洋的。而一个“的地得”的用法之别，就足以把许多人折磨得死去活来，呵呵。

中国的方块字实在太多，也太难认。比如《康熙字典》收录47035字，我敢说，没有一个中国人能把《康熙字典》收录的字认全的，更不用说释义了。即使认全了，又有什么意义？

中国的教育自古就有着这样的一大弊端：它不是在道德上培养了天下相率为伪的风气；就是培养了一批在知识上具有优越感的货色，而且这种知识上的优越感，总是会体现在鸡毛蒜皮的领域，诸如众多院士纷纷就“国花”评选发表高见，说什么没有国花成何国统？你要让他们在专业领域涉及民生的话题发表点真知灼见，那才困难了。

在我看来，当今的中国，许多所谓的院士和那些为“家父门”奔走相告的传媒，都和那个能告诉回香豆的回字有四种写法的孔乙己差不多，甚至更糟糕。当然，比这更糟糕的就是那些死不认错，依然能横行江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