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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lly: zz
舞台!

摇滚乐!

小吊带!!

超短裙!!

饱满胸脯!!!

大腿齐刷刷!!!

古龙写作法其实很难学,我矬在3P酒吧(Purity, Personality, Persistency)最后面的
一个角里,死死地盯着这些东西,倒抓着吉他把,玩儿了命的小声的往地上磕。桌子另
一边趴着伪韩国人刘敬业,我们的主音吉他;我们俩的对面架着一台电钢,前面坐着真
韩国人朴昌男,两只死鱼眼看着琴键苶呆呆发愣。

我们的鼓手布鲁布舒夫斯基坐在另外一个角里,腿上坐着一个疑似名媛,烫着个Beyonc
e的花卷头,穿着条不拉闸的内裤,——刘敬业:“那叫不拉大!”朴昌男摇头叹息:“
Prada!Prada!!”——咯儿咯儿直笑,好像吃多噎着了一样,趴在司机耳朵边不知说了什
么,司机哈哈大笑起来:“weli weli gud!”边weli边掐名媛的屁股。

“操!”我轻轻赞叹了一声,“丫知道司机是科索沃人吗?”

“司机从来都自称卢森堡人,你不知道?”刘敬业搭茬道,“再说科索沃怎么了?好歹
人家是欧洲人!牛掰!”

“嗯,天天烤土豆吃的欧洲人。”

“你甭不服,有种你弄个不拉闸来我瞧瞧!”

“弄b!我他妈又不是老外……唉,老朴,你一堂堂大韩民国皇民,干吗不找个妞泡泡?


朴昌男表情严肃的摇了摇手指:“我滴,艺术家滴干活,花姑娘滴,不感兴趣。”

我和刘敬业心里暗挑中指:“丫到底是哪国人?……”

“敬业,真的假的你不也韩国人吗,干吗不搞一个?”

刘敬业暴怒腾空:“你妈b才韩国人,你们全家都是韩国人!”

朴昌男在一旁听了哼哼冷笑:“鸭勤歘得你俩昂惊之某些!”

我和刘敬业面面相觑,心想:“敢情当年跑高丽的不光河北农民,还有江苏好汉!”

呆了一会,我叹口气,问:“司机真要跳槽?”

“嗯,去‘一坨屎’。他说人家那边给钱多,而且玩意儿地道,真是玩实噪的,不跟咱
们似的瞎忽悠。”

“别扯淡,交待真实原因。”

“呃,他们尖果儿多,都有‘坨屎’俱乐部了,听说会长兼乐队经理还是个加强版的Pa
ris Hilton,妈b的要挖我就好了……”

我咬咬下嘴唇,心里那个后悔就甭提了,当初就他妈不应该回国发展;就算回国了也不
该赶老姑父二大爷他们回家,弄来现在这么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作品一大堆,就是没
人听,要演出没演出,要果儿没果儿,连个烤土豆都快吃不上了。我长叹一声:“空弹
高山流水,何来子期听琴?!”

“听你妈b!”刘敬业卷起一打谱子,就跟卷大饼鸡蛋似的,“瞧你写的这破玩意儿!我
问你,咱们是啥风格?”

“古典新死噪黑啊!”

“黑你妈b!有你这样用对位法写噪音的吗?还他妈D大调触技复格即兴改编,即你妈b!
改你妈b!你以为你是Bobby McFerrin啊!我们是玩摇滚的!摇滚!不摇就得滚!”

“你懂音乐吗?你懂吗?咱们是‘古典新噪死黑’!首先是古典!我把Bach编进去怎么
不行了?啊?Bach是人类音乐之根!懂吗?根!妈b根都没了还玩个屁摇滚!”

“你牛b,你牛b,你牛b你干脆把Pachelbel也写进去算了,咱们一块弹卡农!”

刘敬业还没说法,朴昌男就眼睛一亮,丁玲咣啷的开始弹卡农,俨然一个我的野蛮女友
。我和刘敬业唬得魂儿都飞了,一个合体连续技就把朴昌男放倒在地,摁着他脑袋四处
张望,唯恐有人发现。

“妈b的不要命了?这是什么地方?你不要命我们还要脸呢!不要脸还要果儿呢!不要果
儿还要根呢!”

突然一个清脆的银铃般的声音在后面响起:“请问……”我蹲在地上头都不敢抬,悲壮
的想:把根留住!壮着胆子刚要发话,就听见银铃继续说:“请问你们是‘如何从警察
阿姨那里拿回一分钱’吗?”

果儿!

瞎猫碰上死耗子,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儿!

我蹲在原地,以007的姿势做匀速圆周运动,慢慢转过身来。

大象袜!

毛绒绒的大象袜!

解放了!翻身了!

大腿!

莲藕一样啊,白嫩嫩的大腿!就在我鼻子跟前!

尖果儿!!!

打倒土豪分田地,农奴翻身把歌唱!!!

超短裙!!!

小内裤!!!颜色已经看不清了!!!

农业学大寨,工业学大庆!

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万万岁!

露脐!露脐!

包产到户万岁!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万岁!

胸部饱挺!

呼之欲出,呼之欲出啊!!!

丰收了!乡亲们!

莲藕白似雪,西瓜大如山啊!

多少年的播种和汗水啊!同志们!

皇天不负有心人,铁杵终于磨成针!!!

感谢安拉上帝玛丽亚,耶稣撒旦基督山!

感谢人民!感谢党和政府!

感谢MTV,感谢CCTV,感谢KTV!

感谢……

耶?我突然看见了尖果儿的脸。

沙隆巴斯有句名言:“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中国有个成语,叫“乐极生悲”。我
看着尖果儿的脸,就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一本漫画,讲的是张飞和李逵变身超时空战警
,回到未来拯救世界的故事。原来 Window Licker里那些妞儿不是化妆!原来世界上真
的有魔鬼!!!——魔鬼身材,魔鬼脸蛋!!!我叫苦不迭,悔不该将照妖镜和翻天印
一并还给师父,心中高喊:悟空救我!!!回头一看,刘敬业和朴昌男一脸蒙娜丽莎的
微笑,眼睛里分明写着“风萧萧兮易水寒”!狼心狗肺,世态炎凉啊!

我定了定神,咳嗽了一声,抖了一下,操着不大标准的陕西腔说道:“大姐你扔错仍俩
,额似他三大爷,进城来卖Eurofighter滴。”尖果儿愣了一下,噗哧一声,笑了,又是
噗哧一声,我们三个尿了。

“你可真逗,说正经的,我是‘一坨屎’的经理。……”

我猛地回头,和刘敬业朴昌男对视两眼,大家心想:“狗日的司机还真是为了艺术献身
去的。”

“我们原来的鼓手本来就要退,今儿又喝高了,没来。你们司机现在又找不着了。上面
的King of Dicks待会儿就走,留不住,你们能不能上去顶一会儿?条件好说……”说着
她眨了眨眼。噗哧一声,我估计八成有人拉了。

我一边给朴昌男递手纸,一边满口答应,谢天谢地,屁滚尿流地送走了陀屎经理。刘敬
业在后边一个劲儿的埋怨我:“装吧你就,待会儿唱什么?古诺圣母颂?”我仗义凛然
地说:“妈b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朴昌男屎尽人亡吧?”“那你唱什么?社会主义文化大革
命就是好?”“不知道!即兴即兴,一切即兴!”刘敬业嘴里嘟嘟囔囔的坐下了,朴昌
男还在那里擦裤子,一边擦一边骂:“歘亲娘咧,中国真危险!”

该唱什么?我坐在那里,看着眼前这些大腿吊带超短裙,这些Absolut Eristoff,灯红
酒绿,红女绿男,听着这些死亡噪音新后摇,这些陀屎 King of Dicks,稀里哗啦,噼
里啪啦。我简直不知身处何处了,怀抱吉他半遮面,拨弦四顾心茫然。我想念三姑父的
棉花弓,我想念二大爷的铁锤,我想念老家的一切,家雀儿和老母鸡,高原的风土和牧
羊人的歌,我想念小莲儿是怎么拉着我的手说哥哥你莫要走,哥哥你且回头。我开始弹
Buckley的Hallelujah,我想把歌词改过来,改给小莲儿听,可是我英语太差,小莲儿又
听不懂,她也根本没机会听。

i heard there was a secret chord

that david played and it pleased the lord

but you don't really care for music, do you

well it goes like this the fourth, the fifth

the minor fall and the major lift

the baffled king composing hallelujah

hallelujah...

well your faith was strong but you needed proof

you saw her bathing on the roof

her beauty and the moonlight overthrew you

she tied you to her kitchen chair

she broke your throne and she cut your hair

and from your lips she drew the hallelujah

hallelujah...

baby i've been here before

i've seen this room and i've walked this floor

i used to live alone before i knew you

i've seen your flag on the marble arch

but love is not a victory march

it's a cold and it's a broken hallelujah

hallelujah...

well there was a time when you let me know

what's really going on below

but now you never show that to me do you

but remember when i moved in you

and the holy dove was moving too

and every breath we drew was hallelujah

hallelujah...

well, maybe there's a god above

but all i've ever learned from love

was how to shoot somebody who outdrew you

it's not a cry that you hear at night

it's not somebody who's seen the light

it's a cold and it's a broken hallelujah

hallelujah...

人们开始慢慢的静下来,一个个的转过头,把目光投向这个阴暗的角落,好像有一个聚
光灯打过来一样。等到我睁开眼的时候,连台上的King of Dicks都停下来了。大家静静
地站在那里听着。有人跟着轻轻唱,有人哭了。

陀屎经理及时地跳出来,拿着话筒兴高采烈地介绍说:“这就是下一支乐队,来自音乐
之都维也纳的著名古典新死噪黑民谣乐队‘One Cent’!”

人群疯了,我们在巴掌声和叫好声中被推上台,台下是数不清的果实和期待的脸。“唱
啥?”刘敬业低声问。我抱起吉他,冲刘朴二人使了个眼色,一起和弦,刘敬业就嘿儿
嘿儿笑了,自然而然的跟进;最牛b的是朴昌男,不愧是维也纳国立音乐学院爵士钢琴系
肄业生,虽然没听过,愣是能即兴跟进来。很悠扬,很完美,我张口唱道:“在那遥远
的地~方,有一位好姑娘……”

“嘁……”

“什么玩意儿啊……”

“生么素质啊……”

“腾!”

“嗒!”

“喔喔喔……”人群大声嚷嚷起来,他们开始有节奏的喊:“傻杯,下台!傻杯,下台
!”不一会儿就变成了“傻杯,退票!傻杯,退票!傻杯退票!傻杯退票!”接着傻杯
们就都跑到门口退票去了。

刘敬业和朴昌男垂头丧气的看着我,我一边哭一边扯着嗓子喊:“傻b,你们懂个b音乐
,王洛宾是西部歌王!王洛宾!倒过来就是骆宾王,‘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王洛宾
是西部歌王!王洛宾的民谣是最好的民谣!”

没人会听我的,没人想花钱听我唱《在那遥远的地方》,他们永远不会明白,这是一首
多美的歌。里面有草原和帐篷,有美女和变形记,有人兽恋和SM,最重要的,有美好和
爱情。
若你在年轻时上过水木, 它会一生跟随着你, 如一场浮动的盛宴

禁色和禁果仍被保存吗?
这世界有否给潜移默化?
离过家回了家仍住中环吗?
-----信有带到新居里烧吗?

一切美好的都会消失

人要是没有理想, 跟咸鱼有什么两样?

“把人们引向艺术和科学的最强烈动机之一,是要逃避日常生活中令人厌恶的粗俗和使人绝望的沉闷,是要摆脱人们自己反复无常的欲望的桎梏。一个修养有素的人总是渴望逃避个人生活而进入客观直觉和思维的世界。”

不要忘了,这个世界穿透一切高墙的东西,它就在我们的内心深处,他们无法达到,也接触不到,那就是希望。(FROM《肖申克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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