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子与吴虹飞——《南方人物周刊》事件始末

中国媒体对方舟子的“妖魔化”，大约始于2005年5月，领头的，就是被方舟子称为“黑媒体的典型”的《南方人物周刊》。

（1）、“环保人士要搞臭我”

2005年5月27日，新语丝新到资料的头条标题是《〈南方人物周刊〉“对话方舟子”及方舟子的声明》。先看看这份位于篇首的声明：

“方舟子声明：这个谈话录是《南方人物周刊》近日采访我之后，应我的要求发给我过目、经我审定的最后版本。如果《南方人物周刊》决定刊登这个谈话录，必须以这个版本为准，在刊登之前若有任何改动，都必须经我过目并征得我的同意。如果《南方人物周刊》在任何报道中，直接或间接引用我的话，也必须经我过目并征得我的同意。否则，我不对《南方人物周刊》上声称出自我的任何话负责，如果有任何断章取义、歪曲事实、破坏我的名誉之处，我必追究《南方人物周刊》的法律责任。《南方人物周刊》记者吴虹飞配合这次采访撰写的《方舟子：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原稿，用歪曲、捏造、臆断等‘嗡嗡嗡手法’污蔑我是精神分裂、心智发育不健全、极端自恋、惯于狡辩、红卫兵式的嗡嗡嗡思维、搞科研没前途靠打假出名等等，必要时将做为《南方人物周刊》恶意败坏我的名誉的证据出示。”（XYS20050527，http://www.xys.org/xys/netters/Fang-Zhouzi/interview/nfrwzk.txt）。


不过，这只是新语丝新一轮运动的开端。两天后，方舟子开始连篇累牍地在新语丝上刊载“革命群众来信”，声讨《南方人物周刊》。到6月14日，《网民评论〈南方人物周刊〉“对话方舟子”》已经出到了第六辑。且看其第一辑的第一个“网民评论”以及方舟子的按语：

“如果人物周刊照上面登载，那么这个采访是成功的，相当好。我看到那么多骂方先生的文章，至此可算大结局了。方先生作了集中的回应，可以避免以后攻击方的人再误导公众了。只可惜方先生可能误解了人物周刊，其实记者的话并不代表其本人或媒体的立场，而只为了对攻击方舟子这种现象做一个全面的判断，而且这个判断由方完成。【方舟子按：事实上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不然也不会接受其采访。如果不是因为吴虹飞奉命写的文章过于反常引起了我的警觉，辗转打听、反复试探、搞清了内幕，我这次可能还真掉进了其圈套而不自知。用一个知情者的话说，我虽然掉进了‘自由主义者’为了报复我辞去‘50名公共知识分子’而精心设置的要搞臭我的圈套，但是因为内力太强，竟不知不觉把其套子震破了:-)】”（XYS20050529，http://www.xys.org/xys/netters/Fang-Zhouzi/interview/nfrwzk2.txt）。

如果说这个“引起了我的警觉，辗转打听、反复试探、搞清了内幕”尚且不能证明方舟子患有“精神分裂、心智发育不健全、极端自恋”等病症的话，那么它至少能够证明方舟子的受迫害妄想狂症状已经非常严重。确实，从那时起，方舟子动不动就怀疑中国媒体是在蓄谋“要搞臭我”，因此频频发他的“内力”来把“套子震破”。比如，5月31日，方舟子在新语丝上发表《〈南方人物周刊〉的诚信底线在哪里？》一文，其中，他两次使用“搞臭我”这个短语：“一个朋友同时打电话给其执行主编徐列，徐列也保证绝无要搞臭我的用心”、“《南方人物周刊》为了报复我不当他们评选的‘50名影响中国的公共知识分子’，设了一个搞臭我的圈套”。（http://www.xys.org/xys/netters/Fang-Zhouzi/interview/nfrwzk4.txt）。半个月后，在评论《时代人物周报》的《中国民间环保真伪之争》时，方舟子又说：

“我在云南大学发表演讲之后，就如成了‘环保’公敌，‘环保人士’骂声不断，甚至不择手段要搞臭我。”（XYS20050614，http://www.xys.org/xys/netters/F ... ew/shidairenwu2.txt）。

而此时，方舟子还是《时代人物周报》的专栏作家。可笑的是，就在此之前三个月，在回答《外滩画报》记者的“对于辞去《新京报》专栏作家你觉得遗憾嘛？”这个问题时，方舟子还得意地说：

“不觉得遗憾。我已经担任着四家报刊的专栏作家（《环球》杂志、《中国青年报•冰点周刊》、《北京科技报》、《时代人物周报》），写作任务本来就已经很繁重，后来再答应担任《新京报》专栏作家本来就很勉强，对《新京报》的编辑也不了解，本来就有疑虑。”（张嫣：《为什么指责我的人越来越多——方舟子访谈》，2005年3月24日《外滩画报》，http://www.xys.org/xys/netters/Fang-Zhouzi/interview/waitan.txt）。

查方舟子最后一篇在《时代人物周报》上的文章，是2005年6月13日的《没有围墙的大学》。而他在《环球》半月刊上的最后一篇文章，是2006年2月初发表的《学术造假与游戏规则》。他在《北京科技报》上的专栏，在2006年8月也被迫关闭了。也就是说，在一年半左右的时间内，方舟子接连丢掉了四个报刊专栏。这对于一个盗卖基因专利失利、推销转基因遭遇众人质疑、办非法书店被迫关门、抄书卖钱频频被捉的人来说，相当于丢掉了四个饭碗。难怪当《时代人物周刊》在2005年12月因故停刊时，方舟子会恶狠狠地大骂“活该！”（方舟子：《论〈时代人物周报〉的倒掉》，XYS20051212，http://www.xys.org/xys/netters/Fang-Zhouzi/xjb/shidairenwu.txt）。

（2）、自恋狂与妄想狂

那么，《南方人物周刊》事件到底是怎么回事呢？5月31日，针对方舟子背信弃义的行为——实际上就是三个月前他对《新京报》行为的重演——，《南方人物周刊》的记者在网上把《对话方舟子》和《方舟子：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的原稿贴了出来，并且附有这样一个说明：

“说明：这是南方人物周刊记者采访方舟子的文章（节选）。

“方舟子前几日要求《南方人物周刊》记者给他看采访的录音整理，记者当日给他发去之后，在《南方人物周刊》还未发刊之前，方舟子擅自修改访谈内容，并且未准批准，在‘新语丝’提前发布访谈内容，严重扰乱了刊物的职务行为。这是记者发给他的一部分。两方对照，可看出方舟子如何急于维护自己，违背了诚信底线。

“最后刊发内容，以《南方人物周刊》最终刊登的为准（尚未刊出）。

“本刊记者：曾繁旭 吴虹飞”（转引自方舟子《〈南方人物周刊〉的诚信底线在哪里？》，XYS20050531，http://www.xys.org/xys/netters/Fang-Zhouzi/interview/nfrwzk4.txt）。

对此，方舟子评论道：

“今天在‘凯迪论坛’上看到有人张贴《南方人物周刊》‘对话方舟子’的‘原稿’（节选）和《南方人物周刊》记者吴虹飞《方舟子：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张贴者声称是‘转载’，我不知道最初张贴于何处，但是那个‘原稿’的确是《南方人物周刊》记者应我要求送我过目的记录稿，所以可以肯定最初的张贴者必定是《南方人物周刊》的记者或编辑。

“其中吴虹飞《方舟子：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一文，与我当初收到的版本相比，略有改动，主要是删去了对我的打假事迹的介绍，但是所有歪曲、造谣、污蔑的话全都保留，甚至我几天前已在回函中指出的无关紧要的细节错误也都未改，大有‘我就要造你的谣，你能把我怎样’的气概，而且还增添了进一步污蔑我的话，例如：‘他俨然成为了科学和正确的化身，随时宣布另一些人是“反科学”和“伪科学”。’”（方舟子：《〈南方人物周刊〉的诚信底线在哪里？》）。

方舟子不是在两天前的“声明”中信誓旦旦地说，《南方人物周刊》“如果有任何断章取义、歪曲事实、破坏我的名誉之处，我必追究《南方人物周刊》的法律责任”吗？既然他们真的把“歪曲、造谣、污蔑的话全都保留”了，你还在新语丝上废话干嘛？直接奔赴法院，岂不就一了百了了？不难想象，方舟子之所以要自食前言，就是因为他自己“无理寸步难行”，只好在自己的炕头做狮子吼。而他在“急于维护自己”的同时，也确实把自己“违背了诚信底线”的证据暴露了出来：“方舟子擅自修改访谈内容，并且未准批准，在‘新语丝’提前发布访谈内容”——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A、“否认我想当英雄”

可笑的是方舟子在证明《南方人物周刊》“造谣”时，竟然只拿出了下面这个证据：

“《南方人物周刊》记者曾繁旭发给我过目的对话记录，是根据他和吴虹飞对我的访谈录音记录整理的，整理得非常粗糙、简单，不是原话记录，而是根据对话内容记个大概，里面充满了不完整、不准确、不通顺、误记（例如把‘朱清时’写成‘朱青云’）之处，甚至还有根据其策划意图做的编造，例如下面这个对答就是编造的：

方舟子：……这些腐败原来被紧紧地捂住了，像一个铁桶一样。

人物周刊：你想成为挑战这个铁桶的英雄？

方舟子：是，我有英雄情结。英雄主义和理想主义是我最重要的两个特点。

“我从来没有用过‘像一个铁桶一样’这样的比喻，也没有表示过自己想当英雄。这完全是《南方人物周刊》的捏造。在校正这个对话录时，为了保留《南方人物周刊》的这个问题，我不得不保留了这个我从来没有用过的比喻，然后否认我想当英雄。”（方舟子：《〈南方人物周刊〉的诚信底线在哪里？》）。

查方舟子批准的那个“最后版本”，其中明明有“这些腐败原来被紧紧地捂住了，像一个铁桶一样”这样的比喻。怎么两天后，这个比喻竟然成了黑媒体造谣的证据了呢？再说，黑媒体编造这个比喻，又能够达到什么目的呢？而你方舟子把这类“无关紧要的细节错误”拿出来斤斤计较，又是为什么呢？显然，方舟子是想拿它来当借口，“否认我想当英雄”。可问题是，方舟子并不否认“我有英雄情结。英雄主义和理想主义是我最重要的两个特点”这句话是他说的。“有英雄情结”不就是想当英雄的意思吗？如果你刚刚说过自己喜欢甜食，然后马上否认自己经常吃糖果糕点，你不觉得好笑吗？

事实是，从1999年起，直至今日，方舟子就一直对媒体炫耀自己有“英雄主义”情结。1999年，方舟子对香港大学一个网站的采访时说：“在人生观方面，则受加缪（A.Camus）和鲁迅影响较大，可以说是存在主义和英雄主义的。”（《人物专访：方舟子论基督教》，XYS19990910，http://www.xys.org/xys/netters/F ... igion-interview.txt）。2001年，方舟子面对《中国图书商报》记者吴燕——后来被他骂为“不良记者”——侃侃而谈：“我自己觉得理想主义和英雄主义的倾向很严重”。（吴燕：《方舟子访谈：科学无禁区》，2001年7说19日《中国图书商报》，http://www.xys.org/xys/netters/Fang-Zhouzi/science/wuyan.txt）。2003年，方舟子对《警界科海》的记者说：“……我的性格，很有点理想主义和英雄主义的倾向”。（林田：《“网络斗士”方舟子先生访谈录》，《警界科海》2003年第8期，http://www.xys.org/xys/netters/F ... ce/jingjiekehai.txt）。2005年3月，方舟子对《外滩画报》记者说：“在理性主义和个人英雄主义的人生哲学、疾恶如仇的性格、不留情面的文风这些方面，我可能受到了鲁迅的影响”。（张嫣：《为什么指责我的人越来越多——方舟子访谈》）。

实际上，就在“否认我想当英雄”之后不到半年，方舟子在接受《南方周末》记者李海鹏的采访时，还“承认自己的性格中有‘个人英雄主义’因素”，只是在订正采访记录时，他把“个人”二字删去。（蒂克伟：《负责报道“方于之争”的南方周末记者回应方舟子》，2005年11月16日《关天茶舍》，http://www.tianya.cn/publicforum/Content/no01/1/199127.shtml）。可笑的是，方舟子此时又与《南方周末》翻脸，他于是这样证明自己删去“个人”二字不是“能对一个记者承认的，却不敢对公众承认”、“不算文过饰非”：

“事实上，我在以前的访谈中就已经‘对公众承认’过我的个人英雄主义， ……有什么可隐瞒的？我现在认为‘英雄主义’更准确，有何不可？因此给我罗织一个‘文过饰非’的罪名，这就是你们的‘理解事实’？”（方舟子：《《南方周末》岂止是堕落而已——答其编辑杨瑞春、记者李海鹏》，XYS20051116，http://www.xys.org/xys/ebooks/ot ... a6/yujianrong53.txt）。

也就是说，在和《南方人物周刊》翻脸时，方舟子就用自己“否认我想当英雄”、但稿子中却出现了“我有英雄情结。英雄主义和理想主义是我最重要的两个特点”这样的文字当证据，证明这家刊物是“黑媒体的典型”。而到了和《南方周末》翻脸时，方舟子就用“我在以前的访谈中就已经‘对公众承认’过我的个人英雄主义”当证据，证明对方揭露他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文过饰非”是“岂止是堕落而已”。显然，不论方舟子到底想不想当英雄，他都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无赖。

那么，方舟子为什么在2005年5月，要“否认我想当英雄”呢？这是因为，自称“惯于后发制人”的方舟子在“警觉”、“打听”、“试探”了《南方人物周刊》之后，认定对方“要搞臭我”，于是来了个“先发制人”。可结果却证明，他失算了。他的警觉和认定，这都不过是自己的“被迫害妄想”症状的发作。可是，他又不能承认这一点，于是将错就错，鸡蛋里挑骨头，找出了一个这样的证据来证明对方确实想要陷害自己。

B、“这……”样的笑话

6月9日，《南方人物周刊》正式推出“专访方舟子”系列文章。方舟子马上发表《黑媒体的典型〈南方人物周刊〉》一文作为回应。且看开头两段：

“自从《南方人物周刊》的采访阴谋被我识破，我先发制人登出我回答《南方人物周刊》记者提问的校订版，‘严重扰乱了刊物的职务行为’，据闻其内部乱成一团，可能的结局无非三种：上策是取消报道计划，中策是按我的要求刊登校订版，下策是无视我的合法合理要求，罔顾新闻媒体的起码道德底线，索性无耻到底，撕下‘客观、中立’的遮羞布，继续发布歪曲性报道和捏造对话。

“今天看了新出的《南方人物周刊》（2005年6月15日第12期），发现他们执行的正是第三条路线，不过有所收敛，含蓄了一些，使得我如果要追究他们破坏我的名誉的法律责任，会困难一些（说实话，在经历了《探索与争鸣》案之后，若非十分必要，我对在中国打官司已没有太大的兴趣）。”（http://www.xys.org/xys/netters/Fang-Zhouzi/interview/nfrwzk7.txt）。

假如我们相信方舟子第一段所说是实，我们就无法理解他说的第二段话是什么意思；反之，如果第二段话是实，则第一段话根本就不能成立。那么，这家“黑媒体的典型”究竟使用了什么魔术，一边“发布歪曲性报道和捏造对话”，一边让我们的打假斗士感到“追究他们破坏我的名誉的法律责任会困难一些”？与九天前的《〈南方人物周刊〉的诚信底线在哪里？》一样，方舟子在东拉西扯之后，扭扭捏捏地只拿出了这样一个实证：

“曾繁旭在发表之前对‘对话录’也做了一点润色，其用意是为了丑化我。请看下面这两个他‘记录’下来的对话：

人物周刊：再比如‘鼠辈、弱智、白痴、傻妞……’？

方舟子：这……并非说这个人‘弱智’，是指某些人的逻辑是经不起推敲的。比方说一些学文科的人，非要去讨论进化论，逻辑又很混乱，写文章又特别矫情，有煽动性，我觉得这样的人就可以叫他‘傻妞’。

人物周刊：你怎么看待别人说你是弱智、混混、骗子？

方舟子：这……我习惯了。（笑）我心理素质还是不错的。我认为一个人骂人骂不好，比被骂的人还要难看。

“我查了一下曾繁旭发给我的记录稿，并没有这两处的‘这……’，凭空加上这两处‘这……’，是为了表明我碰上了难题，被问住了，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支支吾吾起来。且不说这两个问题以前我在接受采访、做演讲时都有记者、听众问过我，根本不是什么难回答的新问题，即使我真的碰上了难回答的问题，也会略做思考再开口，而不会先开了口再支吾，即使支吾也不会用‘这……’的方式。我长这么大，恐怕还没有说过一次‘这……’，曾繁旭竟幻想我说了两次。”（链接同上）。

两个 “这……”就足以把一家媒体定型为“黑媒体的典型”了？就算“这……”真的如你方舟子所幻想、妄想得那样，“表明我碰上了难题，被问住了，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支支吾吾起来”，那又能怎么样呢？who cares！由此可见方舟子自恋到了何种程度。

（3）、谁是流氓？

那么，方舟子为什么对《南方人物周刊》的这篇专访如此敏感呢？从时代背景上来说，他对环保人士的恶毒攻击，激起了民愤，所以他会产生惶惶不可终日的预感。除了这个“受迫害妄想”之外，就这个事件本身而言，方舟子的自恋症——即所谓的“英雄情结”——也起到了相当的作用。原来，对他进行采访的记者之一是著名“美女记者”吴虹飞。据吴虹飞透露，她采访方舟子时，“穿的是印满彩色蝴蝶的花裙子，又轻又薄，飘来飘去”，她对方舟子的印象似乎不错，说他“看起来很年轻”、“他会经常笑”、“看起来很单纯”。恰好方舟子的老婆那天出差，“家里没有人做饭”，于是，方舟子“颇感得意”地对吴记者又是炫耀自己“在文史方面的造诣”，又是告诉人家自己的老婆“很漂亮”。采访结束后，方英雄还陪着吴美女吃了顿晚饭。（吴虹飞：《芳舟子》，见2005年5月29日新语丝读书论坛，http://www.xys.org/forum/db/116/88.html）。

显然，方舟子当时在吴虹飞面前的表演，颇像是他五年前面对《中国青年报》记者刘菊花——想要给人家留下一个“网络奇才”的印象。而就在这得意忘形之际，他把自己的“精神分裂、心智发育不健全、极端自恋、惯于狡辩、红卫兵式的嗡嗡嗡思维、搞科研没前途靠打假出名”、“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等等特点都不由自主地暴露了出来。当他发现吴记者并没有像刘记者那样对他产生敬爱、仰慕之情——恰恰相反，倒是产生了鄙夷、蔑视之情——之后，方舟子恼羞成怒，于是“违背诚信底线”，搞“先发制人”推出了自己认定的“最后版本”。还是因为如此，堂堂五尺须眉方舟子对窈窕淑女吴虹飞恨之入骨，在《黑媒体的典型〈南方人物周刊〉》中这样骂人家：

“对我做这番‘个性化的描绘’的吴虹飞据说要当‘美女作家’、‘二奶作家’，是否美女且不说，愿当二奶也是其自由，但如果真把那当成‘素描的手法’，想当个够格的‘作家’，我看还是等投胎转世吧。”

可这位吴记者偏偏不甘示弱，在自己的博客上对方舟子反唇相讥说：

“当一个人这么喜欢叫嚣的时候，他的居心往往是可疑的。我本来对他一点都无疑心，但是他丧心病狂地乱叫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他了。一个人做事做到这样的一种地步，他的诚意一定是不能够相信的了。”（吴虹飞：《芳肘子》，见XYS20050614，http://www.xys.org/xys/netters/Fang-Zhouzi/interview/nfrwzk11.txt）。

可笑方舟子这个语文状元，自知和人家打笔仗打不过，干脆选择了一个省事的办法，把对方给“立此存照”了。他一定以为自己的那个“立此存照”是一个什么法力无边的傢什，用它可以罩住自己所有的敌人。到了7月7日，方舟子在新语丝上开列“中国不良记者名单”，吴虹飞光荣上榜，罪名是“造谣、欺诈、流氓”。（http://www.xys.org/xys/ebooks/ot ... /badjournalists.txt）。一个年近四十、干瘪、谢顶、其貌不扬、神经兮兮的中年男子，竟然会骂一个妙龄“美女记者”是“流氓”，这到底有多么滑稽，大概只有“很傻很天真”的方舟子本人看不出来。

实际上，真正的流氓恰恰就是那些麇集在新语丝网站上的方舟邪教徒们。看看这些人是如何对吴记者耍流氓的：

“1[伊]对板主的攻击其实有些痴怨的.”（http://www.xys.org/forum/db/116/88.html）。

“那叫卖骚吧。现在人为出名啥都肯干[，]网上意淫一下不算啥。不过她的性知识还不及格。”（http://www.xys.org/forum/db/116/167.html）。

“吴虹飞:我是傻妞我怕谁”（http://www.xys.org/forum/db/124/123.html）。

“她是泼妇她怕谁”。（http://www.xys.org/forum/db/124/110.html）。

“遇上这样的,我想大家都没辙.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http://www.xys.org/forum/db/124/8.html）。

“对这种低贱到‘我是野鸡我怕谁’的地步的， 就也不值得再打了。”（http://www.xys.org/forum/db/124/28.html）。

“肉市上多块滚刀肉而已。”（http://www.xys.org/forum/db/124/23.html）。



来自：龙的天空
原文：http://www.lkong.net/thread-318755-1-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