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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epBlue: 开锁英雄惜英雄
开锁英雄惜英雄(1)
cchere※com ◆不爱吱声 发于:2004-02-09 05:23:29
本文节选与《别闹了,费曼》这本书,

  最初教会我怎样开锁的,是一个名叫拉瓦提尼(Leo{cchere※com 不爱吱声}
Lavatelli)的家伙。我发现, 一般的弹簧锁——例如由耶鲁(Yale)父子始创的耶鲁锁——很容易可以打得开。你只要把小螺丝起子插进锁眼里,把锁转开便行。当然,一开始它不会转,因为锁内有几根小针,你要把它们顶到恰当的高度(钥匙就有此作用),锁才会被打开。而由于这些锁大多造得 不够完美,因此把锁拴紧的重大责任,往往会落在其中一根锁针上。现在,如果你再将一根铁丝——像回形针之类——从锁眼挤进去(你要把螺丝起子用力往旁边挤,好让锁眼能空出来),前后挪动,早晚你会将最吃力的那根锁针顶到恰当高度;这时,锁就可稍为转动一点 点,使得第一根针卡在边缘,停在上面;这时候,剩下大部分的力转由第二根锁针承担,于是你重复刚刚的方法,过不了几分钟,所有锁针都被顶起来了。
  经常发生的是,螺丝起子一不小心滑动,你便听到踢——踢——踢的声音,锁针全掉回去了。原来每根锁针之上都装有一个小弹簧,当你把钥匙拉出来时,锁针全被推下来,回到原位;把螺丝起子抽出来的话,也会听到它们掉下来的声音——有些时候,还可以把起子抽 出来,看看是否有进展,也许你的铁丝推错了方向呢。整个过程有点像希腊神话里的西西弗斯(Sisyphus):当你以为已把石头推到了山顶之后,它却又滚回山下去,一切又得重来。这方法很简单,多练习便熟能生巧,你很快便懂得如何拿捏力道大小,能刚刚好把 锁针顶起来而不让它掉回去。好笑的是,很多人不晓得,当他们被锁在门外或门内时,其实要撬开它并不会很困难。

开锁,轻而易举

  我们在罗沙拉摩斯研制原子弹时,一开始由于事事急就章,实际上很多东西都未准备好,计划的所有机密文件——关于如何制造原子弹的资料——全都随便放在档案柜内,部分柜子根本没有锁上,有的话也只不过用普通挂锁来锁,它们可能只有三根锁针——要打开这种 锁实在是轻而易举。
  为了加强安全,全工厂的机械工人替每个档案柜做了一根长棒,穿过每个抽屉的把手,用挂锁锁上。
  其他人跟我说:“看看这些新装的玩意儿,你还把
它们打开吗?”
  我看看档案柜的背后,发现抽屉的底部不是封死的,
那里有一条长长的缝,缝内有根铁棒,上面装了一块可以
移动的硬隔板,是帮忙固定文件用的。我从后面伸手进去,
推开隔板,从长缝中把文件一张一张地抽出来。“看!”
我说,“我连锁也不必开。”
  罗沙拉摩斯是一个讲求合作精神的地方,而我们觉得
有责任指出所有应该改进之处。我不停地抱怨安全措施不
够,其他人却觉得加了钢棒和挂锁已经够安全,但其实这
些都是毫无作用的。为了示范那些锁多没用,每当我要跟
某些人借文件而他们刚巧不在时,我便跑进他们的办公室,
打开档案柜把东西拿出。用完之后,我就将文件还他,说:
“谢谢你借我这份报告。”
  “你从哪儿拿来的?”
  “从你档案柜拿的。”
  “但我把它锁起来呀!”
  “我知道你把它锁起来,但那些锁都不管用。”
  终于,他们买了些装了数字组合锁的档案柜,都是由
一家叫摩士勒金库公司(Mosler Safe Company)制造的,
每个柜子有3个抽屉。把最上面抽屉拉开的同时,你会松
开原先扣牢下面两层抽屉的搭扣,让它们进入“无锁状态”。
要打开最顶层,则要依照密码将数字盘左转、右转,左转,
再右转到10,就可把里面的锁栓弄开。关闭时要先把中下
两个抽屉往上推,然后关最顶的一层,把数字锁从10随意
转到其他号码,这样就把锁栓关上了。


永远相信有答案

  当然,这些新档案柜立刻成为我的新挑战。我最喜欢
玩益智游戏了:如果有人发明了一些东西把别人挡在外头,
那么就应该有办法破解它,闯进去!
  首先,我必须了解数字锁的运作原理,因此我把自己
办公室里档案柜上的锁拆开,发觉里面有3个圆盘安装在
同一根轴上,一个挨着一个,在每个圆盘的不同位置上刻
有槽口。开锁原理是,想办法把3个槽口排成一线,形成
一道凹槽。最后当你把转盘转到10时,摩擦力会把锁栓带
到槽口里。
  应该怎样转动圆盘呢?原来,在数字盘的背后有一根
突出来的钉子,而在第一个圆盘上也有一根锁钉伸出,两
根钉子离轴中心半径相同。因此只要转动数字盘,最多转
一圈就会带着第一个圆盘一起转了。
  同样的,在第一个圆盘的背后以及在第二个圆盘的前
面,也各有一根锁钉,离轴中心的半径也是相同。因此当
第一个圆盘已被带着转动之后,再转第二圈时,你也一起
转了第二个圆盘。
  再继续转下去,在第二号圆盘背后的钉子将会遇上第
三号圆盘上的钉子,三个圆盘都在同时转动了。现在你把
数字盘转到第一个密码上,然后将数字盘往相反方向转一
圈,从另一面带动二号圆盘,转到第二个密码上。
  最后你再把数字盘往相反方向转,将第一号圆盘转到
正确位置上。现在三个圆盘的槽口成一直线,把数字盘转
到10,锁就打开了。
  但我试了又试,还是没想出该如何下手。我买了两本
教人开锁的书,但它们说的都一样。书一开头都是些开锁
大王的惊人故事,例如有名妇人被反锁在冻肉冰库内,快
被冻死了,但开锁匠却以倒挂金钩的姿态,在两分钟内便
把锁打开。又或者海底有箱皮裘或金币,开锁大王潜到海
底去把箱子打开,取出宝物。
  书的第二部分告诉你,怎样打开保险柜,却都是些愚
昧不堪的建议,像“你可试试某些日期的组合,因为很多
人都喜欢用日期当数字锁的密码”或者是“猜一猜保险柜
主人的心理,想一想他可能会用的组合。”还有“秘书小
姐经常害怕她会忘记数字组合,因此可能把组合写在下列
地方:办公桌的抽屉边上、混杂在人名地址表上……”等
等。
  书中提到如何打开一般的保险库,倒有几分道理,很
容易明白。普通保险柜另外装有把手,当你握着把手往下
扳,同时转动数字盘时,把手的力量会将锁栓压向糟口上
(这时它们还未排成直线),而其中一个圆盘往往承受着
最多的力量。当这个圆盘的槽口碰上锁栓,会发出“卡沥”
的轻声,用听诊器可以听得到,又或者可以感觉到摩擦力
突然减弱,你便知道“找到一个号码了”!
  尽管你还不知道这是第一、第二或第三个数字,但只
要你把数字盘往相反方向转,看看要转多少圈才再听到那
“卡沥”声,便可猜出端倪,如果一圈还不到,那么必定
是第一个圆盘;如果少于两圈,那就表示数字是属于第二
个圆盘的。不过,这个方法只适用于有把手的普通保险柜,
因此我又没辙了。
  我试了很多其他手法,像能不能在不动顶层抽屉的情
况下,把中下两层抽屉扣紧的搭扣松开;我又试过把柜子
上面的螺丝旋开,将铁丝衣架弄直伸进去东探西探。另外,
我又试过把数字盘转得飞快,再转到10,希望突然加上去
的摩擦力会使某个圆盘停到正确位置上。但什么也没用,
我觉得很沮丧。
  于是,我再有系统地深入研究。比方说,有很多档案
柜的组合都是69-32-21。那么最多可有多大差异而仍然
能把锁打开?号码是69时,68行不行?67呢,在我们的情
形,前两者真的都可以,66便不行了,因此,可容许的误
差是左右各两个刻度,换句话说,每 5个数字中只须试一
个便可以了,你可以试0、5、10、15等。于是盘上100 点
数字中就有20个这样的数字,就是说一共有8000种可能性
——这已经是一大进步,因为如果你一个一个数字去试,
你有100万种可能的组合。
  问题是,我要花多少时间才能试完8000个组合?假定
我已找出前两个数字,例如它们是69-32,但我不知道确
实组合,我以为它们是70-30,那么我可以继续尝试从20
个可能性中找出第3个数字。 而假如我只知道第一个数字,
那么试完第3个圆盘上的20个数字后,我可以将第2个圆盘
的位置稍为改变,再试第3个圆盘上的20个数字。
  我拼命用我的保险柜练习,直到可以一边飞快地找数
字,同时又不会忘掉我在找的那个号码,而把第一个号码
搞砸。跟练习变魔术的人一样,我熟练得可以在半小时内
试遍400个可能的号码。那样一来,我最多只需要8个小时
就可以打开一个保险柜——平均4小时便能打开一个!


开锁开出名气

  在罗沙拉摩斯有一个叫史塔尼的人,对锁也很有兴趣;
我们不时地在一起讨论锁,但没谈出什么东西。当我想通
了这个平均4小时内打开保险柜的手法后,我想表演给史
塔尼看。我跑进计算机组某个办公室,跟那位同事说:“
我想让史塔尼看点东西。可不可以借用你的保险柜?”
  计算机组其他人都来凑热闹了,说:“嘿,大家注意
了,费曼要教史塔尼怎样开保险柜,哈——哈!”事实上,
我并没有要真的把保险柜打开;我只打算告诉他,怎样很
快地找后面两个号码,同时又不会使步调错乱,必须重新
设定第一个号码。
  我开始表演了。“让我们假定第1个号码是40,第2个
号码我们试15。我们往前、往后,转到10号;往前往后各
加5个刻度,10……一直试。 现在我们试过所有可能的第
3个号码了。再下来继续找第2个号码,让我们改试20;往
前、往后、10;加5个刻度往前、往后、10;再加5个刻度
往前、往后……”“卡沥!”我的下巴差点掉下来:头两
个号码居然恰好被我碰对!
  由于我背对着他们,因此没有人看到我的表情。史塔
尼也极为讶异,但我们很快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于是我
很得意地把顶层抽屉拉出来,说:“就这样便打开了!”
  史塔尼说:“我看懂了,这的确是个好方法。”然后
我们赶快离开。所有人都呆住了,其实我全靠运气,但这
一下子,我却真的开锁开出名气来了。
  前前后后我大约花了一年半的时间,才有那等能耐(
当然,我同时也在忙原子弹的事),但我觉得我已把保险
柜打败了。我的意思是说,万一出了情况——有人失踪或
死亡,没有人晓得他们档案柜的密码,但又急需取得里面
的东西的话——我有把握能够打开它。看过书中描述那些
开锁专家的“伟大事迹”后,我觉得自己的成就还真不赖
呢。
  罗沙拉摩斯没什么娱乐可言,大家都要自己想办法。
所以拨弄档案柜上的摩士勒锁,就成为我的一项娱乐。有
一天我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当锁被打开,抽屉拉出来,
而且数字盘还停留在10的号码上时(一般人打开档案柜拿
东西时的状况正是如此),锁栓还是开的。这是什么意思
呢?这就是说,锁栓还留在3个圆盘的凹槽里呀!妙极了!
  现在,如果我将数字盘从10的位置稍微转离开,锁栓
就跳上来了:但如果我立即转回10的位置,锁栓又掉回凹
槽中了,因为我还没有作太大的改变。好了,假如我继续
转离10,以5个刻度为一单位,早晚会碰到某个号码,是
我转回去10时锁栓再也不会掉回去的,因为凹槽的形状已
受到影响了。换句话说,刚刚那个号码——锁栓还会掉回
去的那个——就是密码的第3个数字!
  我立刻意识到,可以用同样的方法来找第 2个数字:
一旦知道了第3个数字,我可以把数字盘往另一边转, 同
样以5个刻度为一单位,一点点地改变第2个圆盘的状态,
直到锁栓再也掉不回去,最后的号码就是第2个数字。
  如果我很有耐性,那么3个数字都可以找出来了,但
是实际上,用这个方法来找第1个号码,反而比档案柜锁
上、但已知后两个密码时,单试20个号码的方法麻烦得多。
  我练习又练习、直到我连数字盘都不用看,就可以得
出最后两个号码(档案柜还开着时);然后,当我在某些
人的办公室里讨论物理问题时,我就挨在他打开的档案柜
上,就像有些人一边谈话,一边无意识地玩弄钥匙一样,
我也伸手拨弄柜上的数字盘。偶尔我把手指放在栓上,那
样不用看即能知道它有没有上来。用这方法,我找出了很
多柜子的后两个号码。等我回到自己办公室后,便立刻把
号码写在一张纸上,又把这张纸藏在柜子的锁里。每次我
都要先把锁拆开,才能把这张纸拿出来——我觉得那是个
很安全的地方。


故布疑阵

  不多久我的声名更响了,因为慢慢地会有人跑来找我
说:“嘿!费曼!克利斯蒂出城去了,但我们需要他档案
柜里的一份文件,你能不能打开它?”
  如果我不知道这个柜子的后 2个号码,我会说:“对
不起,现在我没空,手头上正好有事在忙。”否则我会说:
“可以呀,但我要拿些工具。”其实我什么工具也不需要,
但我跑回办公室内,打开我的柜子,把小抄拿出来看:克
利斯蒂—35、60。然后随便拿一根螺丝起子,走到克利斯
蒂的办公室,把门关上,不是每个人都应该知道怎么开档
案柜的!
  几分钟后,我就把柜子打开了,因为我只需要找第一
个号码,顶多试20次便找到。然后我就坐在那里,看看杂
志,消磨15、20分钟。我不能让其他人觉得这是件很容易
的事,否则他们会想到,其中一定有什么诀窍!最后我打
开门说:“开了。”
  大家以为每次我都是从头开始试的,这是因为上一次
示范给史塔尼看的意外事件所造成的印象,我让大家继续
那样想。没有人想过,我平常就把他们保险柜后两个密码
摸清楚。不过也许因为我经常那样做,他们才没起疑;这
有点像赌棍经常有事没事拿着扑克牌一样。
  我经常要出差到橡树岭,看看他们生产铀的工厂,有
没有安全问题,由于是战争期间,一切总是匆匆忙忙的。
有一个周末我又要到他们那里。星期天那天,包括一名将
军、某家公司的副总裁、另外两个大人物,还有我——坐
在某个家伙的办公室内,讨论一份报告。报告放在保险柜
内,但这家伙突然想到,他根本不知道保险柜的密码,只
有秘书才晓得。他打电话到她家,却发现她外出野餐旅行
去了。
  他一边忙着找他秘书时,我问:“你不介意我看看你
的保险柜吧?”
  “哈哈——不会介意啦!”我便走到他保险柜那里随
便弄弄。
  他们继续讨论也许可以开车去找那位秘书;我们的主
人则愈来愈尴尬了,因为大家都卡在那里,而他却像个笨
瓜般不知道怎样打开保险柜。大家都对他很不满意,气氛
愈来愈紧张,忽然之间“卡沥!”——锁打开了。
  在10分钟内,我就打开了装满机密的保险柜了。他
们全都瞠目结舌,很显然保险柜并不怎么保险!这个打击
太恐怖了。这些“可阅读、不可带走”的高度机密全锁在
这个美妙的柜子里,而这家伙只花10分钟就把它打开了!
  当然,我之所以有办法把锁打开,事实上是因为我一
看到锁,就有把后两个号码摸出来的习惯。之前一个月,
我曾经来过橡树岭,在同一办公室内待过;那次保险柜刚
好打开,我则由于习惯成自然,毫无意识地就把密码的后
两个数字找出来了。事后我没有把它们记下来,不过我隐
隐约约还有印象,于是我首先试40-15,再试15-40,但
都不对。然后我试10-45,便把柜子打开了。


人人避而远之

  差不多的情形还发生过一次。我写了一份报告,需要
橡树岭的一位上校核准。一个周末,我跑到橡树岭见他。
我的报告放在他的保险柜内。其它人用的档案柜,都跟我
们在罗沙拉摩斯用的是同一种类;可是他是上校,因此他
的档案柜高级多了——它有两层带有大把手的门,把手牵
动4只厚3/4英寸的不锈钢锁栓。上校拉开那两扇铜门,
把报告拿出来看。我很少有机会看到真正好的保险柜,于
是我说:“你读报告的时候,我能不能看看你的保险柜?”
  “看吧,”他说,信心满满的,觉得我绝对没法奈它
何。我看了其中一扇门的背后,发现数字盘连接到一个小
锁上,而这个锁赫然跟我在罗沙拉摩斯档案柜的锁一模一
样!同一家公司,同样的小锁栓,不同的是当锁栓掉下去
之后,保险柜上的把手可以将一些棍子横移,再透过一堆
杠杆的作用,你便能将那些3/4英寸的不锈钢锁栓拉出
来。完全出于“专业完美主义”,也为了确定它们是同一
种锁,我用同一种手法,取下了密码的后两个数字。
  这时候他还在看报告。等他读完后他说:“可以了,
报告写得很好。”把报告放在保险柜里,握着巨大的把手,
把那巨大的黄铜门关上。当它关上时,一切听起来都是那
么美好,但我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心理作用,因为它用的还
是同一种见鬼的锁。
  我忍不住刺他一下(我总喜欢跟那些穿着漂亮制服的
军人开玩笑),说:“看你关保险柜的模样,你好像觉得
东西放在里面都很安全。”
  “当然。”
  “你觉得很安全的唯一原因,是一般老百姓称它为‘
保险柜’(我特别用“老百姓”这个字眼,让这句话听起
来好像他被老百姓骗了一样)。”
  他火了:“你这什么意思——这不保险吗?”
  “好的锁匠在30分钟内,便可以把它打开。”
  “你能在30分钟内能把它打开吗?”
  “我刚刚说‘好的锁匠’。如果是我要45分钟。”
  “那么嘛!”他说,“我太太在家等我吃晚饭,但我
要留下来看你表演,现在你给我坐下来,我要看着你弄这
鬼东西45分钟还打它不开!”他坐在他的大皮椅上,把腿
跷在办公桌上,看起书来。
  我充满信心,拿了张椅子到保险柜前面坐下,然后装
模作样地随便乱转数字盘。
  大约 5分钟后——如果你坐在那里干等的话,这已很
久了——他开始没耐性了:“怎么了,有什么进展吗?”
还有:“像这种柜子,打不开就是打不开啦。”
  我估算再过一两分钟就差不多了,于是开始认真地试。
两分钟后,“卡沥!”门打开了。上校嘴巴张开,眼珠突
出。
  “上校,”我很严肃地说:“让我告诉你这些锁的毛
病:如果任由保险柜的门或档案柜最顶层的抽屉打开,人
家很容易就可以找出密码。为了证明其中的危险,当你在
看报告时,我就把它找出来了。你应该下令大家在工作时,
要把他们的档案柜锁上。这些保险柜敞开时都十分好对付
的。”
  “是的!我明白你的意思,那真有趣!”从此以后,
我们站在同一阵线上了。
  下一次到橡树岭时,所有知道我是谁的人见到我,都
说:“别从这里过!不要走过来!”原来,上校发了一张
问卷,上面问:“上次费曼先生来访时,他有没有来过、
靠近过或经过你的办公室?”有人说有,其他说没有。说
有的人收到另一则通知:“请更改保险柜密码。”
  这就是他解决问题的办法了:我就是危险的根源。他
们为了我便要把密码全部更改,而更改密码、背诵新密码
都是件苦不堪言的事,因此他们都很气我,不想我再靠近
他们,害怕等一下又得更改密码。当然,他们在工作时,
档案柜的抽屉一如既往,还是开着!

开锁英雄惜英雄(2)
cchere※com ◆不爱吱声 发于:2004-02-09 05:24:42
妙贼费曼

  我们在罗沙拉摩斯的所有工作成果及记录,都藏在那里的图书馆内。
那是一个很坚固的混凝土房子,门很大、很漂亮,上面装了可以转动的金
属锁——就像银行里的金库般。我曾经试过仔细地研究它。我认识那位管
理图书馆的小姐,求她让我玩玩那道锁。我简直被它迷住了:那是我看过
最大的一把锁!但我发现,我的方法也不管用了,就算门开着,我也没法
找出密码的后两个数字。事实上,当我转动数字盘时,我就使锁进入“锁
着状态”,锁栓凸了出来,连门也没法关上,直到管理员小姐跑来把锁打
开。于是,对那把锁的研究就只能到此为止了,我没有足够时间找出它的
原理——那超过我的能力范围了。

  战后,我到康奈尔大学教书。那一年暑假,我又回到罗沙拉摩斯。因
为我有一项研究工作,做到一半时发现必须参考以前写过的一份报告,却
记不清其中内容,而这份文件还藏在罗沙拉摩斯的图书馆里。我跑去调阅
文件,但图书馆门口有个带枪的士兵在巡逻。那天是星期六,而图书馆在
星期六都是不开的。

  我突然想起我的好朋友狄霍夫曼,他在解密部门工作。战后军方考虑
解除部分文件的机密禁制令,因此他不停地要往返于图书馆及办公室之间,
审阅这份文件、审阅那份文件、核对这、核对那,简直要疯掉了!最后他
把每份文件——所有关于原子弹的秘密,全都影印了一份——放在自己办
公室内,一共有九个档案柜之多。

  我跑到他的办公室,灯还亮着,看来有人在那里——也许是他的秘书
——刚巧走开了,我只好等一下。我一边等,一边又伸手去转档案柜上的
数字盘。我不知道密码的最后两个数字,因为这些档案柜都是在战后才送
来的,那时我已离开。我开始想那些教人开锁的书,我想:“我从来都没
有把书上说的那些花招放在眼里,也没想过试用一下,但现在不妨试试看
能不能用它们的方法,把狄霍夫曼的档案柜打开。”

  第一招:秘书因为害怕忘记密码,因此会把数字组合写在什么地方。
我开始照书中提到的地方去找。办公室抽屉都锁起来了,但那锁普通得很,
拉瓦提尼早就教过我了——砰!锁开了。我沿着抽屉边看,什么也没有。

  接着我翻看秘书的文件。我找到一张每个秘书都有的纸,上面写着整
齐的希腊字母——以便看我们写的数字方程式时,做辨认之用——及标上
它们的发音。而在表的顶端,好像不经意的,写着π=3.14159。
那刚好是6个数字,秘书小姐为什么需要知道π的数值?太明显了,再没
有其他理由!

  我跑到其中一个档案柜那里试31-41-59,没打开。我再试
59-41-31,还是没打开。再来95-14-13,将前后数字调
过来、反过去——全不成功!

  我把抽屉关上,正要走出办公室,突然想起书上说:接下来,试试心
理推理。我跟自己说:“狄霍夫曼铁定是那种用数字当密码的人。”

  跑回到那个档案柜,我试27-18-28,“卡沥!”它真的开了!
(除了π之外,第二重要的常数就是自然对数的底了,即e=2.71828
……)那里一共有9个柜子,我只打开了一个,但我要的文件却在另一个
柜子内——文件均依作者姓名顺序排列。我在第2个柜子上试27-18
-28,“卡沥”又打开了!密码一模一样。我想:“这可好玩了!我已
打开了原子弹的机密了。但如果我以后要跟别人说这段故事,最好确定所
有密码都一样!”部分档案柜放在隔壁房间,于是我随便挑了一个试27
-18-28,又打开了。到目前我开了3个柜子,密码全都一样。

  我心想:“现在我可以写一本更精彩的开锁书了,因为一开头我会提
到我怎样打开了这些保险柜,里面放的东西比任何开锁专家开过的更重要、
更宝贵——当然,除了人命之外。但跟宝藏或毛皮相比,我打开的保险柜
内放的东西重要多了:所有制造原子弹的秘密,包括生产钚的流程、提炼
程序、需要多少材料、原子弹的原理、中子如何产生、原子弹的设计——
罗沙拉摩斯的所有知识都在这里了!”

  我跑回到第2个档案柜那里,把我要的文件取出。然后我拿起一枝油
亮的红蜡笔,随手找了张黄色的纸,在上面写道:“借去了编号LA4312
的文件——撬锁专家费曼留。”我把字条放在柜内文件上,把它关上。

  我又在第一个柜子内留了另一张字条:“这个柜子也不难开呀——聪
明鬼留。”随后把它关上。在隔壁的档案柜里,我写“密码全都一样时,
个个柜子都不难开——同一人留。”把抽屉关上,然后回到我的办公室去
写报告。

只是恶作剧

  傍晚我在餐厅吃晚饭,碰到狄霍夫曼。他说他正要回办公室,我觉得
那会很好玩,便跟他一起去。

  他开始工作,没多久便跑到隔壁去打开那里的档案柜,却出乎我预料
之外——他刚巧跑去打开我放第三张字条的柜子。他拉开抽屉,映入眼帘
的是那张颜色鲜黄、写满了红字的字条。书上经常说人害怕时,会“面无
血色”,但之前我从未见过那种脸色是什么样子。现在我知道那一点都不
假。他的脸转成灰暗的黄绿色——看来真的很可怕。他拿起那张纸,手不
停地发抖。“看……看这个!”他说,全身都抖起来了。

  当然,字条上写“密码全都一样时,个个柜子都不难开——同一人留。”
“这是什么意思?”我问。

  “所有的密……我这些档案柜的密码都是一……一样的!”他结结巴
巴地说。

  “那可不是个好方法。”

  “我……我现在知道了!”他说,整个人崩溃下来了。

  面无血色的另外一种效应,大概是脑袋也不灵光了。他说:“他还签
了名!他还说了他是谁呢!”

  “什么?”

  “是的,”他说,“这跟想闯入欧米伽大楼(Omega Building)的是
同一个人!”

  在战争期间、甚至战后,不停地有种种谣言:“有人想闯入欧米伽大
楼!”事情是这样的,原子弹方面有一个实验,是要把足够分量的铀放在
一起,以引起连锁反应。他们会让一小块铀掉下来,“穿过”另一小块铀。
穿过时会引起反应,他们就把中子数量记录下来。由于穿过速度很快,因
此效应不会积累下来,不会发生爆炸;但是他们要求要有足够多的反应,
以知道实验进行得对不对,跟预测吻不吻合等。这是个很危险的实验呢!

  当然,他们不是在罗沙拉摩斯的中心地带做这个实验,而是在数英里
外,翻过好几个台地后的山谷中,那里完全被隔绝。这座欧米伽大楼四周
围了铁丝网,有守卫及瞭望塔。夜阑人静时,野兔会从草丛中跑出来,撞
到铁丝网,发出声音,守卫便开枪。守卫要怎么说呢?说那只是一只兔子
吗?不。“有人想闯进欧米伽大楼,但我把他吓跑了!”

  这是为什么狄霍夫曼会面无血色和发抖;但他没注意到逻辑上的不通:
想闯进欧米伽大楼的人,说不定就是站在他身旁的这个“同一人”。

  他问我该怎么办。

  “唔,看看有没有丢掉文件吧。”

  “看来没问题,”他说,“我看不出少了些什么。”

  我想引他到我拿过文件的档案柜。“唔,如果所有密码都一样,那么
他也许从其他抽屉里偷了东西。”

  “对!”他说,立刻跑回他的办公室,打开第一个档案柜,找到我留
下来的第二张字条:“这个柜子也不难开呀——聪明鬼留。”

  到了这节骨眼上,究竟是“同一人”或者是“聪明鬼”已无关紧要了。
对他来说,这一定就是那个想闯进欧米伽大楼的人,因此要说服他打开我
留了第一张字条的档案柜,还真的很困难;我也记不得是如何说动他的。
他开始打开档案柜时,我也开始朝走廊的另一头走,因为我有点害怕当他
发现是谁捣的蛋,会扭断我的脖子!

  果不其然,他尾随着我,一直跑过来。但他并没有生气,反而伸手抱
着我——因为他可以放下心头大石!原来这件可怕的原子弹机密失窃案,
只不过是我的恶作剧而已。
(以上两节由云胡不归录入)


具备职业水准

  几天之后,狄霍夫曼跑来找我,说他需要从克斯特(Donald
Kerst)的柜子里拿些东西,但克斯特回伊利诺州去了,
很难联络得上。“如果你能够用心理推理法打开我的保险
柜,”狄霍夫曼说(我已告诉他一切),“也许你也能用
那方法打开克斯特的柜子。”
  这时,我的事早已传开,因此好几个人都跑来看我的
精采表演——打开完全陌生的保险柜:这次我不必把其他
人赶走,因为我不知道密码的后两个数字是什么,事实上,
采用心理方法时,我还需要多一些认识克斯特的人在旁呢。
  到了克斯特的办公室,我首先检查办公桌,但什么线
索也找不到。我问他们:“克斯特会用哪一类的密码?数
学常数吗?”
  “噢,不!”狄霍夫曼说,“克斯特会用些很简单的
东西。”
  我试了10-20-30、20-40-60、30-20-10。全都
行不通。
  我又问:“你们想他会不会用什么日期?”
  “会呀!”他们说,“他就像是那一型的人。”
  我们试了各种日期:8-6-45,那是原子弹试爆的日
期;86-19-45;这个日期;那个日期……全都没用。
  大部分人已经没有耐性看下去,离开了。可是解决这
个鬼东西的唯一方法,就是要有耐性!
  最后,我决定要试遍1900年以来的所有日期。这听来
很多,事实不然:第一个数字是月份,从1至12, 我只要
试3个即可,即10、5、0。第2个数字是日,从1到31, 我
挑其中6个来试便可以了。最后是年分, 那时候一共才47
个,我可以试9个号码。 因此我把8000个可能组合缩小到
162个,我在一、二十分钟内就可以试完。
  很不幸的,我从大数目开始试,因为当我终于打开档
案柜时,正确密码是0-5-35。
  我转头问狄霍夫曼:“1935年1月5日,克斯特有什么
特别的事发生了?”
  “她女儿在1935年出生,”狄霍夫曼说,“那一定是
她的生日。”
  我已开过两个“从未谋面”的保险柜,我的开锁技术
已愈来愈厉害了,现在我可以算是具备职业水准了。


遇到对手

  同一个夏天,资产管理部的人要把以前政府采购的部
分东西收回,当作剩余物资出售,其中一个是某位上尉用
过的保险柜。我们都很清楚这个保险柜的事情。上尉是战
争期间才来的,来了以后,他觉得我们的档案柜对他要放
的机密来说,都不够安全,因此他要另买一个与众不同的
保险柜。
  上尉的办公室跟我们的办公室同一幢,但他在二楼。
房子是木头造的,看来很不坚固的样子,而他订购的却是
一个很笨重的钢柜;搬运工人还得先垫好一排排的木板,
使用特别的千斤顶,以把它推上台阶。由于罗沙拉摩斯实
在没什么好玩的娱乐,因此我们全都跑来,看着工人吃力
地把这个大保险柜搬到二楼他的办公室内。大家又开玩笑
说,不知他要放些什么机密进去。更有人说,倒不如把我
们的东西放到他的保险柜里,他的机密放到我们的档案柜
里。结果,大家都知道这个柜子的事。
  现在他们想把它转卖,首先却必须把里面的东西清理
掉,但只有两个人知道密码是什么:上尉自己,而他却在
比基尼(Bikini),以及阿尔法瑞兹——但他却已忘记密
码是什么了。资产管理部的人要求我把它打开。我跑到上
尉的旧办公室问他秘书:“为什么你不打电话给上尉问他
密码?”
  “我不想打扰他。”她说。
  “哦,你宁愿打扰我8个多小时! 除非你先设法跟他
联系,否则我不干。”
  “好啦,好啦!”她说,拿起电话。我跑到另一个房
间去看看保险柜。它就乖乖地待在那里,全钢的保险柜,
门却赫然是敞开的。
  我跑回去找秘书小姐:“它是开着的。”
  “太好了!”她说,把电话放下来。
  “不,”我说,“它原本就是开着的。”
  “哦,我猜资产管理部的人最后还是把它打开了。”
  我跑到资产管理部说:“我去看过保险柜,它已经开
了。”
  “噢,是的,”他说,“抱歉我忘记告诉你。我后来
叫我们的锁匠去把它钻开。但动手钻之前他说先试试看,
便把它打开了。”
  原来如此!这里透露了三项信息:首先,罗沙拉摩斯
现在聘请了一位正式锁匠了;第二,这个人懂得怎样把保
险柜钻开,那是我不懂的手法;第三项,他能够打开以前
没碰过的保险柜,而且在几分钟内便成功。这是真正具备
职业水准的锁匠,这样的人物我必定要去会一会!
  我发现,他们在战后才把他聘来(这时候军方较以前
不担心保安问题)处理类似的事件。其实单是开保险柜的
工作量还太少了,因此他还负责修理我们以前常用的玛灿
特计算机,而刚巧战时我也经常在修理那些东西,于是我
想到一个跟他碰面的方法。


伺机而动

  我一向跟别人交往时,都不会拐弯抹角或耍手段,我
会直接走上去自我介绍。可是这次不一样,跟这个锁匠见
面,对我来说是那么的重要;我也知道,除非我先展示实
力,他是不会告诉我他的开锁秘诀的。
  我找到了他的办公室所在——跟我一样在理论物理组
的建筑内,不过他在地下室——我也知道他通常在晚上工
作,这时候机器都不会有人用。因此一开始我晚上到办公
室时,都故意从他的门前走过,就那样而已,只从他门前
走过去。
  过了几个晚上,我也只“嗨”地打声招呼。再过了一
段时间,他认出来经过门口的是同一个人,便开始说“嗨”
或“你好”。
  过了好几个星期的磨磨蹭蹭,我注意到他在修理玛灿
特计算机,但我还是没说什么,时机还未成熟呢。
  慢慢地我们多谈一些了:“嗨!你工作真勤快卖力呀!”
“是,蛮忙的。”之类。
  终于出现了重大突破:他邀我分享他的汤。现在事情
进行得很不错了,每个晚上我们一起喝汤,我也开始提到
加数机,他也告诉我碰到的困难。原来他一直在设法将一
组带弹簧的轮子装回轴上,但他没有合用的工具,他已经
试了一星期了,我告诉他,我在战时曾经修过那些仪器,
“这样吧,你把它们放在那里,明天早上我帮你看看。”
  “好吧。”他说,因为他没有其他办法了。
  第二天我跑去看那部机器,也试着把轮子装回去,但
它们不停地弹出来。我想:“如果他已经这样试了一星期,
我用同样方法也装不回去,那么这方法一定不对!”我停
下来仔细地看,发现在每个轮子上都有个小洞——就那么
一个小洞,突然我想通了:我把第一个轮子的弹簧上好装
好,把一条细铁丝穿过小洞,然后我装上第二个轮子的弹
簧,让细铁丝穿过小洞,继续一个接一个地弄一好像穿项
链一般——我第一次试验,就把所有轮子都装上去排得整
整齐齐的,接着把细铁丝拉出来,问题便解决了。
  当晚我把小洞指给他看以及怎样把轮子装上,随后开
始闲聊机器的事,我们成为好朋友了。在他办公室内,有
许多小格架,里面放着拆开了的锁或保险柜的零件,它们
美极了!但我还是绝口不提锁或保险柜的事。


谜题揭晓

  我感觉时机快成熟了,于是放出一个小饵:谈保险柜。
我把我唯一知道的小知识告诉他——就是当那些锁被打开
时,你可以找出密码的最后两个数字。“嘿!”我一边看
他架子上的东西一边说,“你在修理摩士勒保险柜呀。”
  “是。”
  “你知不知道这些锁并不保险。它们开着时,你可以
找到后两个密码组合。”
  “你会那一招?”他说,终于显露出兴趣。
  “会呀。”
  “试给我看,”他说,我示范给他看。“你叫什么名
字?”从头到尾,我们都没问过对方姓名。
  “费曼。”我说。
  “天啊!你就是费曼!”他激动地说。“伟大的开锁
专家!早就久仰大名了,我一直都想跟你会面呢!我希望
能跟你学学怎样撬开保险柜。”
  “这话怎么说?你早已经知道怎样撬开保险柜了。”
  “我不会。”
  “听着,我听说过你把上尉的保险柜打开,我花了这
么多心思跟你会面,而现在你却告诉我,你不知道怎样撬
开保险柜。”
  “没错。”
  “那么至少你懂得怎样把保险柜钻开。”
  “那个我也不会。”
  “什么?”我叫起来了,“资产保管部的人说你拿了
工具,要去把上尉的保险柜钻开。”
  “如果你身为开锁匠,”他说,“有人跑来找你去把
保险柜钻开,你会怎么做?”
  “我嘛,”我说,“我会假装很忙地整理好工具,跑
到保险柜那里,随便在柜子上用力钻下去,好保住饭碗。”
  “那正是我的作法。”
  “但你确实把它打开了!你一定知道怎样撬锁!,,
  “噢,是打开了,我知道那些锁出厂时,密码都设定
在25-0-25或50-25-50,因此我想: 也许那家伙根本
懒得改动密码呢,而第二组密码就真的成功了。”我还是
从他那里学到了一点东西:原来他跟我一样,都是用那些
“神奇”的方法把锁撬开。但更滑稽的是,那个大人物上
尉买了这么超级安全的保险柜,一干人等又费那么大的劲
才把它抬进他的办公室里,而他居然懒得动手重新设定密
码!
  我走进我们那座大楼里的各个办公室,试拨那两组密
码。而我发现,平均每 5个保险柜中,用这方法就可以打
开其中一个!


执行力=流程+计划+组织

把理想变成计划,
把计划变成步骤,
把步骤变成行动,
把行动变成成果。

好語說盡人必易之。規矩行盡人必繁之。福若受盡緣必孤。勢若使盡禍必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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