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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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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妈妈分别和自己的情人走了。爸爸让我跟着他,说会让我过得很舒适,妈妈要我跟着她,说会很疼爱我。我谁都没有跟,请他们把房子留下来让我有个栖身的地方就够爱我的了。他们没法子,只好同意了。现在,三人都有房子的钥匙,房子却是空的。”小筝淡淡的说道,眼里的暗淡掩饰不住心里的难过。
“哦……”再世轻叹一声,好奇心得到满足,他却高兴不起来。对这个女孩充满同情,更有些敬佩,对她的好感更是油然而增。
“那你也读了大学,怎么愿意到来做保姆呢?到外面的大公司找事,出息得多呀!”再世还有一个疑点没有解决,直突突的疑问。
“我不少钱用,也不愿表现自己的才能。我只想有家的感觉,有人关心有人叮嘱有人依赖的感觉!”小筝眼睛闪亮,她有些感动了。
再世这才发现小筝不仅有自己的个性,更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女孩,一个才开始从他心目中脱颖而出的女孩,让他不得不刮目相看。再世无语。心里却十分的愧疚,小筝在这里找寻家的感觉,而自己一直把她佣人看待。要她叠被子、剩饭等等,还象别人家里一样,不在同一桌吃饭。而她从来好象很乐意、没有一点怨言。再世竟开始为自己的少爷式的脾性略略感到惭愧,在这个女孩面前,他好像是不怎么高尚的了。
“小筝,你喜欢看哪个频道?你选吧!你都陪我看了半天的足球赛了。”再世变得谦恭起来,坐起来,笑着把遥控器递了过去。
小筝颇感意外的看了再世一眼,感激而欢喜的接过来,熟练的调到了一个情感空间的频道。
(二十五)窗外的雪悠闲随意的飘舞着,轻松、浪漫。
屋子里安静而温暖,只有电视里娓娓而谈的情感故事在流淌。
楼下有穿得像个小笨熊的孩子,在欢叫着堆比自己还笨的雪人儿。
“不管时间的洪流终于会像冲走秦皇汉武一样洗去我们微不足道的痕迹,我们现在都不会放弃彼此相爱的机会。是的,属于我们的时间在历史的长河中只那么一瞬,有爱伴随着我们一起度过,也还不是很糟糕的事了。纯洁、真实、感动、渴望的爱,如此时窗外的雪,我们有理由祝愿是为天下所有相爱的人而下!不是吗?节目就到这里,下期〈有爱随行〉我们仍一起度过!再见!”电视里温柔美丽完美无缺得主持人轻吐温馨动人的话,展露一个含蓄莞尔的招牌微笑,一曲陈慧娴的《飘雪》宛约的飘出来,节目便告一个段落。
很诗意、很优美、很浪漫!
气氛很好!如果是一对情侣相依相偎着看的话,我可以断定,绝对可以换来一个长久、甜蜜、热烈的吻!
可这会,是再世和小筝,两个在爱情上不曾往来的一对年轻人,一清二白的对坐着。
所以,很遗憾,没有故事发生。
于是两人只好深有感触却也缄口不言,默默的找不着话题。
于是小筝低下头,若有所思的拨弄跟前的炉火。
再世侧卧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似陷入某种沉思之中。
屋子里看上去,好像也是一种独特的默契。
再世嘴角牵动,正准备说点什么,电话铃神经质般骤然响起。把小筝也吓了一跳。
再世紧锁眉峰,纹丝不动,没有一点去接的意向。铃声响到第三遍,小筝只好提起了话筒。
“你好——哦,是……请稍等……”小筝捂住话筒,一边指着话筒,小声地说道:“一个女孩!”有一丝无人能觉察的失落飞快砂锅闪过她清澈如水的眼底。
“小筝,你就告诉她说,再世已于五秒钟前不幸逝世了,请她节哀顺便!”
再世突然觉得很没意思,很厌倦了。好像“女孩”这个字眼已激不起他一点兴趣。
小筝很意外,按平时,他早已心花怒放,吹着口哨,潇洒的、优雅的接过话筒,开始他的情话绵绵剪不断理还乱的短途长说。
看他还是风雨不动安如山的姿势和赌气般厌烦的话语,小筝呆了呆,只好整理思路,准备委婉的跟“女孩”作解释。
“云薏?!”小筝尚在低低的疑惑的重复听筒里报来的名字,企图联想起女孩的容貌,只见再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沙发上弹起,还没等小筝回过神来,话筒已被牢牢地握在他的手中。
再世中奖般无法安静,瞳孔放光、鼻孔翕张,语无伦次,但很快他的激动随着话筒里的低沉声音而变成困惑、担心。
“怎么了?云薏?!”
“没什么,你出来一下吧!”电话里的声音故作轻松,仍能听出那淡淡的忧伤和无奈。
于是,小筝就呆呆地,看表演一样地看再世匆匆挂了电话,从未有过的麻利套上一件毛线衣,风风火火的走出了屋子。走得那样慌张急切、那样义无反顾,让小真的心情竟无端的伤感起来,有男孩子如此,爱一个何妨?
再世“呼哧呼哧”的喘着热气,终于以自己能够达到的最快速度来到了这个地方。
远远的看到云薏伫立再雪地里,穿着一件比雪更白的风衣,脖子上围着一条暗红的围巾,冷风吹乱她的场发、捉弄她的风衣,她像一支孤独的美人蕉,忧郁地开在马路的对面。
(二十六)见到云薏的那一刹那,再世竟已没有自己设想般的那种狂热心动、爱意澎湃。脑子里忽的就闪过关鹏的影子,好像他们有着必然的联系,透过他的影子,再看云薏,才发觉自己根本无法再升腾起一种去追求、去争取、去喜爱的热情。心里想的竟是:关鹏这个笨蛋,怎么能让自己喜爱的女孩如此忧伤呢?
这让再世也很奇怪,在路上小跑的时候,他以为自己会抑制的热爱,将云薏一把搂在怀里痛爱不已也不一定。结果没有,甚至连这个想法都没有。
也许也不是奇怪,这是很必然的,短暂的无望的“爱情”相对于长久的友情,再世只是才发觉后者给他的感觉更深刻一些罢了。也不知关鹏怎么样了……再世不由的就想起了他。
“想什么呢?”云薏露出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看着再世若有所思的走过来,没有以往的轻狂、调皮、霸道,这让云薏想起那次生日事件,也许关鹏在伤害她的同时,她伤害了再世……
“对不起,那次的……”云薏嗫嗫难堪的说道。
“没有的事,真的,你别放在心上。嘿嘿,真的没事呢!我可是爱开玩笑的人呢。”再世打断她的话,挠挠后脑勺傻笑着说道,说的很真诚,没一点敷衍,而且,再世也不是那种敷衍的人。这让云薏心里轻松了不少,脸上笑容变得真实而柔和。
可谓一笑泯恩愁,再笑情更浓。
“爱情”的成分变为零的时候,友情的指数竟那样自然而真诚的一路攀升。
“别强作欢颜啊!你还说过一定要做我的男朋友的呢!一点事到没有??那我可有点失望了!”云薏笑了起来,故意说道。
“嗯。按道理是应该有点事的!你不知道我还真花了不少心思的呢……”再世皱起眉头,作非常不解的样子盯着云薏。“你说怎么就这么巧呢? 两兄弟玩的好,就‘爱好’也这么惊人的相似?”
“得了吧你!有你这种说法的?”云薏拨了拨飘到脸上的长发,忍不住“扑哧”笑起来,露出一排好看的洁白的贝牙。仍是那样优雅动人,让人喜爱。再世由衷的感叹:好漂亮的嫂子啊!
“唉!你要早告诉事情的真相,我就不至于做那些无谓的牺牲啊。要知道,我还发过毒誓,不牵到你的手,枉我一世英名呢……”再世笑着苦恼的说道,很是埋怨云薏。
话还没有说完,云薏已把她微凉的柔软手递到再世的眼前,眼里充满友谊的纯洁的神圣的光芒。
“谁说友情不可以牵手谁是个笨蛋!”云薏说道。
再世怔了怔,欣喜的会意的握住了那支手,那支带着友爱伸过来的手。
雪下的很执着,但它稀释不了友谊的温度。两人在雪地里边慢慢地走边开心的谈,全然感觉不到寒冷。
“咱家关鹏不知怎样了……可能够他难过的了……哎~那个傻瓜~~~”再世说来说去,不知怎么的就说到关鹏身上来了。
一听到关鹏这个字眼,云薏的脸色很快布满阴霾,沉默不语。好像才记起此行的目的,人变得忧愁和惆怅,黯然神伤。
“你可别生他的气了啊,他对朋友就是那样好心。他也能忍最大限度的、超乎寻常的痛,去割舍心头最爱。真的,我可了解他的了。他是现在世道绝无仅有、天下第一好男孩……你别怨恨他,要怪就怪我无事生非,从中作梗,好不好?”再世看云薏的脸,急了,赶紧帮着解释。
“我早知道了。他有义气、重感情,是好哥们、好朋友,但在我的眼里,在爱情面前,他是一个懦夫、逃兵罢了。”云薏冷冷说道。“不过我还是感谢他,毕竟他让我感到过阳光的灿烂,雨水的浪漫、雪天的伤感……不过这都要过去了,我很快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了。”云薏缓了缓语调,深吸了一口冷气,解脱似的神情。
“怎么?你要去哪儿吗?”再世跟着她的话一路听下来,象被突然刹车似的,才反应过来。条件反射般疑惑问道。
“是啊!定居澳大利亚。跟你说再见来着呢!好朋友,不祝福我几句吗?”云薏挤出几分调皮的笑容,故作轻松的语气。谁都看得出她的酸涩、失望、无奈和留恋。
“哦,走得很急吗?”再世没心思跟她调侃,迫切的问道。
“嗯,后天上午的班机。”云薏沉默了一小会,轻声答道。
(二十七)在关心面前,关鹏几乎从没有流露出他内心的悲伤,对云薏那份欲爱不能,欲忘更是不能的悲伤。他不愿让关心因为担心而忧虑重重,所以,在家里,关鹏总是若无其事的做饭、洗碗、看电视、听音乐,一切仍和从前一样。只是关鹏自己感觉到,没有对云薏的向往,生活好象已没有热情,工作就没有激情,图纸没有一点创意,关鹏已能从头儿的眼神中找到“炒鱿鱼”的信息,高效率时代,一个部门经理被炒,根本是很正常的。这点,关鹏是知道的。
果然,那个危险的信息很快就要兑现了。
早晨,关鹏刚刚在电脑前坐定,头儿径直走到他的桌旁,面无表情的敲敲他的桌子,不带感情色彩的说道:关鹏,你来一下!
关鹏心中早有准备了,只是仍有些难受,脸色沉重,无话可说。
“舅舅,这就是关鹏!”关鹏刚推开那扇忧伤的门,却看见总经理指着自己毕恭毕敬的向另一个人介绍。关鹏困惑的看过去,在总经理奢华的椅子里,看到了一个老人。确切地说,是一个不算太老潇洒尤存的中年男人。更让他困惑的是,那个陌生男人正朝自己友好亲切的笑着——笑而不语。关鹏真搞不清方向了,只好茫然失措的朝对方点头。
“嗯,还行!”老头上上下下打量了关鹏一遍,露出比较满意的表情。
“什么还行?舅舅?”称老人为舅舅的总经理也莫名其妙起来,不解地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是说云薏的眼光还行呀!哈哈……小伙子确实不错嘛!”老人爽朗的笑道。
“哦?!云薏喜欢的就是这小子啊??我一点也不知道啊!”总经理如梦初醒般明白过来,很失职的样子,赶紧示意关鹏坐下来。
“关鹏是吧!我是云薏的爸爸。你别紧张,我可不吓人吧。像你这个年龄的时候,我也英俊着呢。”老人朗声笑着走到关鹏面前,随和的拍拍他的肩,要他坐下。
关鹏稍稍放松下来,其实也没什么好害怕的,他不过是因为“云薏”才不安罢了。现在云薏不在,他的不安完全是多余的。
“宏门,你给关鹏倒杯水嘛!”老人直呼其名,派头很足的吩咐总经理给关鹏倒茶。
“云薏跟您说起过我?”关鹏小心翼翼的接过宏门毕恭毕敬的递过来的茶,小心翼翼的对老人说着很没意义的开场白。
“云薏说你有点笨,我有点相信了。呵呵。”云薏爸看了看关鹏那正襟危坐的样子,又笑了起来。
关鹏也只好跟着老人呵呵的不知所措的笑起来,老实说,说他笨的人实在太多了,他其实习惯了。
“不过我一直来是很相信女儿的眼光的。她说过她讨厌澳大利亚毫不亲切的风俗,她还说,就算去旅游,她也不会经过那儿的!能让她痛下决心毅然赴澳的男孩子,肯定是笨得让她喜欢,却无法去爱的。是吧,关鹏!”老人收敛起笑容,没有一点代沟的对关鹏说道。
“啊!?云薏去澳大利亚了?”关鹏一听云薏去澳洲的消息,失望、内疚得几乎叫了起来。
“是呀,我刚刚送她上了飞机才过来的。”老先生看着关鹏因激动而涨红的脸,略带遗憾却慢条斯理的回答。
关鹏条件般反射的奔到窗口,在天空搜索着,只可惜连飞机冒过的烟也早散得无影无踪了。
“你既然这样在乎她,怎么能让她伤心的离开呢?”老人踱到关鹏的身后,惋惜的说道。
关鹏沉浸在难过之中,怔怔的没有做声。
“云薏很小就没有亲妈妈了,我和女儿是无话不说的。你们的事我都知道——自始至今!就你们兄妹生日的那天,也是我让别人送她到你家门口的。云薏是一个执着、纯洁的女孩子,我唯一的孩子。我疼爱她,所以,我不愿意有人伤害她。”
“伯父,我知道我伤害了云薏,可我在伤害她的同时,更深的伤害着自己……”关鹏情不自禁痛心的说道。
“所以说你笨啊。你以为爱情是一种物品?可以让来让去?就算你把它当物品让给别人没有错,可你让出是多么不舍、多么心痛,而物品也没有找到更好的归宿,这值吗?爱情是一种感觉,存在的时候无法掩饰,就算你对别人掩饰得分毫不露,可你掩饰不了自己心里的感动。而一旦这种感觉失去,除了遗憾,你再找不到追回的方法了。这些,你会懂吧。”老人心平气和,推心置腹。
“……我想我会懂的。现在我真的很难过……我想清静一下……”关鹏沉默半晌,说道。
“好的,我知道你笨得没那么彻底的。”老人笑了笑,转身说道:“宏门,你给关鹏几天时间让他‘清静’。”
“好,关鹏,你不必担心,你哪时可以上班了,就回来,这里我会给你安排的!”宏门满脸是笑,殷勤的说道。
(二十八)关心自由了,因为园里放寒假了,那是一个长长的,受绝大多数人欢迎的假期。
关心似乎没有表现出她应有的热情和活力。
一般的时间,她就一个人呆在家里艰难的攻读考研课程,困了,累了就四处翻找哪次幸存的零食,但很多时候都会让她失望懊恼,因为每次她都消灭得那么彻底,没留一点余地。
Lain偶尔也抽空陪她去雪地了散散心,那已是关心唯一能提起兴趣的事了。但诸如打雪仗、雪奔什么的烂漫的事,她似乎无法对付了。Lain往她身上泼雪,她也竟只是笑着闪开,那般宽容、淡然、文静,让又lian意外不已。这个冬天,关心象感染了雪的慵懒、温柔、甚至忧伤的气息。这让lian喜欢,却隐隐的有些担心。
关心出现在新月网吧的时候,让月儿小吃一惊。
“关心,才几天不见,你怎么了??”月儿大呼小叫着,紧张的模样,让关心自己也吓了一跳。
“怎么了?我?挺好的呀!”关心抚摸着脸,不解的问道。
“挺好的??!!”月儿似乎要生气起来,“你照照镜子,你看看你,脸快瘦的只巴掌大了,还没一丁点儿血色!”月儿拖着关心直奔网吧墙壁的大镜子跟前,气呼呼地说道。
关心看到镜子里,月儿的旁边,站着一个苍白的、清瘦的女孩,宽大的棉袄也遮掩不住身体的单薄。但眼睛确实很明亮,精神看上去还不颓废。关心觉得月儿实在小题大做。
“是不是lian对你不好?才让你这样憔悴的?”月儿小心的问道。
“没有啦!我们很好,你别挑拨离间!”
“那你是怎么了呢?”
“什么怎么了?我精神很好,失眠而已!”
“哦?怎么失眠的?”
“就是睡不着觉啦,大姐!”
“为什么事睡不着呢??”
“什么事都没有,就是睡不着。”
“你还有别的不舒服吗?”
“bb放寒假回家了吧?”关心赶紧硬生生拗过话题,月儿已不知什么时候沦落得如麻烦,关心怕了她,如此追问下去,她难保不会招出小时候尿过几次床。关心暗自打赌,要是告诉月儿自己除了失眠,头偶尔会痛得钻心,月儿不会冲上来揉乱她一头瀑布似的秀发才怪。
“嗯,没有,他每天守在这里了,害我没一点事儿可干。”月儿这才停止追问,喜滋滋地说。
关心仔细打看,果然看到月儿的弟弟恋人在电脑前忙乎着啥,俨然一副老板的模样。看到关心,他远远的微笑着点过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老板娘,现在店里有伙计了,该有空陪我逛街了吧。”关心终于逮住了机会。
“好啊,我跟bb说一下”月儿受提示,欣喜的说道。
“你请我吃肯德基,请我做头发,然后送我一条白色的围巾和一个发夹……”关心抓住时机,不宰白不宰,谁叫她网吧生意那么好呢?
“好吧好吧,任你宰割行了吧。不过,你口也开得太狠了点吧,好像一次就要置人于死地。。。”月儿可怜兮兮的样子让关心于心不忍。
“好啦,我让步,呆会我少吃一块鸡翅,这怎可以了吧?嘻嘻。”关心狡猾得象只狐狸,却还是掩盖不住贪婪的本性。
“好吧,我知道你一直都挺豪爽的~~~走吧走吧……”月儿拖着关心的手便朝门外走,生怕她一不小心又想出某项需要采购的东西来。
关心这时就忍不住觉出月儿的伟大和可爱来,腰肢被月儿箍的紧紧的,懒洋洋的朝预定的目标走去。
雪地里的脚印,紧紧相挨的两排,那是关心和月儿的。
(二十九)再世妈又在絮絮叨叨的后悔当初没生个像小筝一样漂亮懂事的女儿,好像如果不是年岁和政策的限制,她肯定会要义无反顾一鼓作气生第二胎,甚至第三胎、第四胎……
不切实际不着边际的话,再世耳朵都听出了茧。
“那样喜欢小筝,你留着她做媳妇呀!”再世从沙发里翻了个身,不耐烦的打断妈妈的唠叨。
再世妈一怔,一会才反过神来。“哎呀,好啊好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再世妈欢喜的不得了,好像终于找到了两全其美的路径了,一脸的兴奋怎么看都有些天真,哎,四十好几的人了,别不是更年期的癔症吧,再世暗自担忧,却不漏声色——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我是没意见的,你也不问问小筝愿不愿意呢?”再世进一步提示,私下里窃窃的要笑,看妈妈怎么说。
“哎,我这就去问!保准没问题的……”再世妈乐滋滋的竟真的去落实去了。
其时,小筝正在厨房洗碗。
再世还没来得及阻止,便听见妈妈压低着嗓门压不住那分喜悦,迫切的开口问道
“小筝哪,做我的儿媳要得不?”
“啊!?”,洗刷的动作停顿半晌,小筝莫名其妙的瞪着眼看着再世妈妈。
“是真的啦!小筝,你知道我们一家都喜欢你,虫子尤其喜欢你,都不会亏待你的。你说一句话,好还是不好?”再世妈一相情愿的笑眯眯的说道。
“……”小筝没有说话,她在掂量再世妈妈的正常程度,看她的样子不象是逗她开心,那希冀的眼神不像说谎,那就是说……小筝的脸红得像抹了胭脂,煞是好看。
“呵……不说话?我知道了!”再世妈仿佛看到当年那个羞涩而喜悦的自己,心下里更是喜爱。
小筝正欲开口解释,不料手被一把抓住,往客厅里拉。
“虫子虫子,小筝也同意啦!你以后只准和小筝一起,其余的妈见一个赶一个!听见没有?”再世妈高兴的跟神经质的一样,拖着小筝的手仿佛握着儿子美好的未来。
再世吃惊不小循声望去,却见小筝双手沾满泡沫,不知所措的被妈妈拉着。往上看,好一个面如桃花,目如秋水!再世更是震惊不小,多少年了,这样古典纯朴温柔平实的美,他没有拥有过。现在近在眼前,他发觉那是多么的感染人,吸引人!
小筝抬起头,一不小心,与再世投入的眼神撞了个正着。“嗖”的俩人触电般赶紧瞥开,仿佛初次见面的相亲的男女。奇怪,多少个日子相安无事,一涉及到感情,关系就如此见效的变得微妙起来。不过,老实说,再世愿意喜欢并爱上小筝——如果小筝同意。
再世从沙发上爬起来,搔搔脑勺(他一遇见不好对付的局面,一般拿脑袋作掩护),含糊地说道:小筝……咳,小筝,我妈没有为难你吧?
“什么为难为难的?小筝你说,阿姨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是吧?”再世妈抢先嚷道,委屈的样子,小筝只得点头对她表示支持。
“这不就是了?我说了小筝会同意地吧!嘿嘿……”再世妈朝儿子开心的不行了,忽的郑重地说道:“小筝,从现在开始,你就纯粹把这儿当自己的家了,记住,你就是我们家的一员了。”小筝还没反应过来,再世妈又不由她分说:“以后的家务你少做点,我闲着也是闲着呢。你只要管着点虫子就可以了。”
再世被妈妈办事的兵贵神速、雷厉风行所折服。从提议到主题的升华,才半个小时不到!
而且,小筝竟然没一点反对意识!自己也没一点埋怨妈妈的心情。再世意识到事情不是他预料的那样简单——搞不好,一场全新的、仿古的、深受欢迎的爱情真的要闪亮登场了。
再世妈从厨房拿来干净毛巾,热情的把小筝的手擦拭得干干净净,然后自个儿钻进厨房,从里面把门关上,把小筝关在厨房之外,客厅之中。小筝只得腼腆的坐到电视机跟前。
如果真有一段爱情在他和小筝之间展开,如果这段感情真有一个结局,妈妈的功劳定然是不可磨灭的。再世笑着心里想道。
转过身来,瞥见小筝手足无措的远远的坐在沙发上,不禁有些怜爱和恻隐,觉得有必要亲切的、推心置腹的和她说说话,于是,他温柔的声音说道:
小筝,过来,咱们聊聊……
(三十)关心站在关鹏的床前,关鹏仰望着天花板。良久,关心终于按捺不住寂静。
“关鹏,你这样子让我很难过!别这样好不?”
“嗯。”
“我们说说话,好吗?”
“好……”
“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呢?”
“没……”
“那你是患了痴呆症?”
“可能。”
于是,关心彻底放弃希望了。
“算了,你太酷了,我说不下去了。你继续看天花板吧!”关心气鼓鼓的懒得再管他了。
“好!”关鹏眼睛也没眨,头也不偏一下,说道。关心差点被气晕了。看了床上像患了软骨症关鹏,她只得怏怏的偃旗息鼓,不作努力了。
关鹏已经这样在床上“清静”了三天,关心不能不担心,这样下去,好端端的一个哥哥会要退化成一块独特的石头的。可她却没一点办法,能试的方法对关鹏都没有作用了。
久违的门铃倏忽响起,打断关心的担忧。
再世在猫眼里眨巴眨巴着眼睛,关心意外又欣喜——害虫好久没来了。
“竟然敢失踪这么久!打死你个害虫!!打啊打啊~~~~!!”关心猛然拉开门,手里挥舞着一个大枕头朝再世一顿子乱砸,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再世抱头大叫“暂停暂停!”,关心才停下手来,看再世衣乱发乱的狼狈像,露出了胜利的得意的‘嘿嘿’的干笑。
“找关鹏呢!我不跟你计较!”再世大度的放过关心,一根手指朝关心摇了摇,另一只手叉开五指优雅的梳理着浓密的头发,不动声色的处处显露帅哥风范。“
关心丢了枕头,朝关鹏的房间呶了呶嘴:“他在研究天花板的构造呢!”
再世于是直径走到关鹏的房间,果然看到关鹏目光渺茫的盯着天花板。
“关鹏,很有闲情啊!”再世说道。
关鹏听到久违的亲切的声音,立刻回过神来,看到那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正朝自己真诚的展示笑容,他激动得差点一跃而起,可他很快想起了往事,脸上布满歉意:“你没生我的气了吧?虫子?”
“咳,关鹏,说你笨得像pig还真有损pig的形象啊。都过去八辈子的事了,你还记得这么认真。再说了,就事情的本身,你压根儿没一点儿错呀!算来,你是最有理由的一个了。当然,我也没错。呵呵。为什么会出现这等事情呢?原因很简单——你笨嘛!呵呵。”再世像个史评家,胡乱扯来用词恶毒的分析,却也让关鹏好过了不少。
“不能老我说笨,只能说我阅历没你多罢了。呵呵。”
“其实事实说明,我喜欢云薏没有你爱她多,她喜欢我没有她爱你多。所以,我识趣的懂味的溜了。而且,很快找到新的目标……嘿嘿……这叫明智之举啊!关鹏,这拯救了不少人啊。”再世摇头感叹。
“你要早认识到这点就好了……”关鹏叠着被子,伤感而无奈的叹息。
“对了,云薏飞走了,你知道吧?”再世小心的问道。
“知道了。”
“知道了你怎么没一点表示啊??”
“我表示什么?我知道的时候她都已经走远了,出国了。”
“你还在不在乎她?希望再见到她?”
“那是当然的……”关鹏不再隐瞒自己的心情了。
“你笨啊!追去呀!你不会说你准备放弃吧?告诉你,你熟视无睹不作半点努力,你会要后悔一辈子!”再世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切齿。
关鹏眼睛似乎一亮,似被高人指点迷津:“可是我已经让她伤心了,而且不知道她愿不愿意看到我………”他永远那样多担忧。
“别说‘可是’!要说‘可以’!这正是她考验你的好机会呢,笨大哥。你‘可以’遍游澳洲,然后携美而归……”再世说的眉飞色舞,作陶醉状。
关鹏不由自主的点着头,看来他非常赞同并愿意付诸行动。
再世看到自己的提议得到认可,更是高兴的不得了。
“这件事你就一个人看着办好了,我就不帮忙了。走!好久没有打球了,去体育馆室内球场怎样?”
“好!好啊!”关鹏开心的回答。
看着再世和关鹏又勾肩搭背的如同连体兄弟一样大摇大摆的出去,关心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朋友就是朋友,绕来绕去都是朋友!
(三十一)事情远没有再世想象的描述的那么容易、美好。当关鹏踏上这片异国他乡的土地,还没来得及发掘它的美丽,一回头却发现自己的旅行箱在他环视四周那短短的几十秒钟里已不知去向——澳洲扒窃的手艺之高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关鹏顿时打了一个冷颤,慌忙四处追看,可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哪还能找到可疑者和旅行箱的影子?
一阵懊恼、恐惧迎面袭来——天啦!能证明他身份的证件和云薏的英文地址以及他的其他物品都安全起见全放在里面了!关鹏虽然气昏了头,心里却还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他母亲的!”从不说脏话的关鹏终于忍耐不住开口骂道,骂得很外行,却很认真,来时的满腔热情此时已变得狼狈不堪。
关鹏茫然沮丧的走在陌生的街道上,陌生的语言陌生的笑脸陌生的风情,陌生的世界里,找不到云意的方向。
夜色完全降临,已是万家灯火的时候了,关鹏还没有一个头绪,中餐没吃不说,晚餐和住宿的问题他始终无法解决。一个体体面面的男孩就这样被沦为流落他乡的流浪汉吗?关鹏苦笑着想道,心里生出听天由命的无奈和悲凉。
澳洲的夜晚灯火通明,宛如白昼。
不经意走过一座豪华气派的大厦门口,关鹏意外的发现门前的招牌是用中英文对照写的。看到熟悉的方块字,关鹏有说不出的亲切感,有‘中文’就有‘中国’的概念,有‘中国’的概念,肯定有‘中国人’的内容!关鹏兴奋的想道,在这里,有‘中国人’不就是有亲人了吗?
关鹏来不及多想,迫不及待走了进去。
黄皮肤!黑头发!黑眼睛!哇哈!中国人!关鹏高兴得疾步冲上前去,紧握着坐在值班台前的一位中年男子的手。
“can I help you? Sir?”中年人礼貌的微笑说道。
关鹏一怔,缩回手,万分失望地问道:“对不起!你是中国人吗?”
“是啊。”中年男人热情的站起来。“你也是中国人吧?从中国来?你遇到什么困难吗?……”
关鹏几乎就要激动而委屈的流眼泪,人在天涯,感情总是脆弱一些。
中年人听完关鹏的遭遇,很是同情,却善意的笑着说道,运气不错啊?澳洲很少用这种方式欢迎外国人的!
关鹏笑了起来,心情也好多了,人生四大喜事之一——他乡遇故人的喜悦让他特别感动。
“亲人”给关鹏倒了一杯热茶,还买来了鸡腿、汉堡包之类的食品。大恩不言谢啊!关鹏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就狼吞虎咽起来——以平息坚持了好久的人民内部矛盾。
中年人告诉关鹏这是中国人在国外开的公司,风云伟业。关鹏迟延了一下,是‘云’薏的‘云’吗?他想起了此行的目的,而自己已没有了云薏的线索,心里不由得淡淡的忧愁,他没有说出来。
身处异国,两人一见如故。聊得很广泛很投机,从国内变化到国际动态,话匣子一旦打开,便如长江之水滔滔不断。最后中年男人毅然打破公司规章制度,留宿关鹏。“明天我跟老总解释,解释不清让她扣薪好了。”中年男人义气干云。又让关鹏好一阵感激和歉意。
疲劳酣睡,一夜无梦。第二天关鹏醒来的时候,已是上午十点多,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桌子上放着牛奶和面包。
关鹏正要走进老乡上班的大厅,却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
“制度不会因为‘他是中国人’就改变,这样的话风云伟业早就风吹云散了。我只能抱歉的说,对不起。”声音冷静而礼貌。
“姑姑,人家从中国过来,一定很有难处的,就算了吧。”一个女孩轻声说道。
关鹏大吃一惊,声音是如此熟悉,那个梦寐以求的声音。关鹏不敢相信,按捺着心跳走出来一瞧,顿时几乎激动得晕厥过去——站在妇人旁边的正是亭亭玉立的云薏。
“关鹏!”云薏失声惊叫,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
关鹏心酸的看着云薏,步步逼近,走到跟前停顿下来,伸手一拉,云薏整个身体便倒在了关鹏的怀里。
“我再也不要放你走了”关鹏紧闭着眼,低低说道。“再放你走,老天都会惩罚我的!”
云薏默默的任泪水泛滥成灾,幸福而心痛。此时此刻,千言万语不抵一泪。
妇人和中年男人弄过神来,不禁也为这两个深情的恋人感动、喜悦。
“你留宿外人罚款两百元,招待关鹏奖励一千元。”半晌,待云薏和关鹏平静下来,相拥着走出大厅,随着银白的车消失在大厦门前,妇人轻声对值班台前的男人说道。
(三十二)思念、出国、遭窃、迷失、巧遇……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这都更像一场梦,一场不着边际、曲折离奇的梦。
在车上,关鹏让云薏拍打自己的额头。
“干什么呢?”云薏不解的轻声问道。
“我害怕这又是梦……”关鹏认真的说道,目光炯炯的看着云薏。
云薏莞尔一笑,这个平实的男孩总是用他不经意的温柔让人感动,无法抗拒。
“这个梦,是我的等待了很久的梦。”
“说到底,这还是一个梦?”关鹏急了。
“我们在一起,是梦有什么不好呢?”云薏喃喃低语。
“哦……是的!”关鹏仔细琢磨一下,很朦胧的感觉。不再说话,伸手把真实的肩揽入自己的怀中。
其时车正飞驶在澳洲缤纷的城市里,车内音箱里郑军深情的唱道:也许你不曾知道我的心会痛,如果这是梦我愿常醉不愿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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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滨、古迹、茶楼和舞。分秒厮守,耳鬓厮磨。时间在爱意中飞快流走,爱情在时间里迅速升级。才半个月的时间不到,两人已是乳水交融,不分你我了。(鉴于某种不便,此处省略若干字节。)
关鹏的从国内传真过来的护照复印件期限很快到了。两人正在为回与留的问题举棋不定,
不意接到了云薏爸爸的越洋电话。
“……风云伟业我暂时让云薏她姑姑照看,自己老了,力不从心。我一直要找一个接管风云的人,现在看你也快算半个儿子了,你就留在澳洲吧,和云薏一起,我也就放心了……”老人在遥远的那端语重心长无限期望的说道。
关鹏一时语塞,这样的事情让他很突然,虽然云薏也告诉了他风云是她爸爸一手创造起来的跨国型企业,但关鹏从没想过自己会要受命去接管它,他没这个魄力。而且,家里还有关心,他不可能忽略她不管的。
面对老人的良苦用心,关鹏矛盾不已,进退两难。“伯父,我没有爸爸妈妈……家里只有关心一个人,而且我现在没有一点管理经验……我想,我暂时不能答应您。”关鹏终于委婉又肯定的说道。
“哈哈……这个我都知道!我只是想知道我未来的女婿对我的家业是不是很有兴趣。不急不急,等你把你的妹妹嫁了,有信心接手风云了,我再放手不迟……”老人又爽朗的笑起来,对这个没有野心的女婿的考验非常合格,他完全可以放心了。
“哦,好的,谢谢伯父。”关鹏不明就里,还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好吧,我们回去。”云薏的脸温柔的贴在关鹏的背上,双手从身后围住关鹏的腰。完全一个柔情似水小鸟依人的娇妻模样。
关鹏转过身来,轻捧云薏的脸颊,给了她第n个熟悉而扎实的kiss,全没有当初的犹豫和小心。
“只是我担心回国后,说不定哪一天你一不小心,又要把我让给别人了。”云薏缓过气来,双手扯着关鹏的耳朵笑着说道。
关鹏注视着云薏的眼睛,神情严肃的说道:“谁要把你从我身边拉走,除非踩着我的身体过去……这是真的。”云薏便不敢取笑了,她知道,现在的关鹏,已是一个勇敢的爱人,坚定的爱人。两人已是彼此属于对方的爱人,再也不会谦让于人亲密爱人。
“好了,酸菜就上到这儿。”云薏幸福的笑着说道,“我们给关心、月儿、再世……买礼物去吧!对了,关心最喜欢什么呢?”
“…………”
(三十三)关鹏拥着云薏携带着澳大利亚的暖流,出现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大陆机场时,立刻引来了一片欢呼高叫声——关心、再世、小筝、月儿、bb在此等候多时了。
大家一拥而上,把关鹏和云薏吓了一跳,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头上铺天盖地飘散开来红色的玫瑰花瓣,花瓣落满一头一身一地,飘飘扬扬将两人笼罩。一刹那间,云薏恍惚置身于童话的世界,那么美好、甜蜜。
关心最为高兴,仔细的审视着比自己小比自己温柔的‘嫂子’,对这个夺去了自己的‘哥哥’的女孩,没有一点点敌意,相反,十分感激她、喜欢她,尤其云意从袋子里拿出一袋澳洲带回来的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巧克力的时候,关心发现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大家叽叽喳喳的没有个头绪,高度夸张的热情直逼云霄。
再世拍拍关鹏的肩,仅说了两个字“还行!”敬佩之情,溢于言表。关鹏报以谦虚一笑——Faint!谁都看得出笑容深处的得意!
再世走到云薏面前,突然决定要打击打击关鹏的嚣张气焰。他一幅‘地痞’的模样,说道:“作为最热烈的欢迎,是来一个美国式的拥抱,还是来一个法国式的长吻呢?”云薏虽然知道再世的幽默,却也有些不知所措。
“慢!”关鹏伸手把云薏挡住,“作为地地道道的中国人,同志间深刻的友谊用握手的方式最为合适。”关鹏义重词严的说道。大家哄然起笑,为关鹏的庄严捍卫机智反应喝彩,为再世图谋不遂而大笑。
关鹏说的无懈可击,再世没得说了,只得采用握手的方式。
“还有,握手的时间不得超过3秒钟,不得太柔和,也不得用力紧握……”关鹏补充道。
“喂!关鹏,你太~~~那个了吧?”再世忍无可忍,缩过手,大声抗议。“你这是防什么呢?”
“这叫防范于末然……呵呵……”关鹏笑着说道。
“算你厉害!欺我一个人是吧?小筝,你不心痛吗?”再世伸手拉过一旁笑着的小筝。
“咦?小筝?”关鹏这才注意到小筝的存在,露出迷惑不解的神色。
“是呀!小筝!”再世名正言顺的说道,“我最愿意被统治的女朋友,也是最后一个女朋友!”
“你什么时候……?”关鹏揶揄的低声问道。
不说还好,这一提,关心是一肚子来气:“你走的这些天,他美其名曰担心我孤独无聊,主动和小筝一起来陪伴我。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扯上的,咳,我一看他们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心里就清楚得很——还不是把我当成了60瓦的灯泡用啊?哎,那种燃烧自己,照亮他人的壮举说来很伟大,其中的苦楚,你们不知道啊!要装聋作哑,要故作迷糊……”
“关心!你过河拆桥也太快了吧?!”再世惊讶于关心变得真够快的,今天之前她还感谢他们的陪伴照顾,没齿难忘的。
“嘿嘿……感激归感激,意见还是要提的嘛!你譬如那天晚上我们三个玩王八拖车,你们眉来眼去,私下里换牌合作‘耍老千’,结果害我来回钻了十几次桌底;这还不算,你乘我上wc之际,和小筝拥吻在一起,害我只好装作没看见,返回去在wc多逗留了十几分钟……如此等等,你不会说对我没有一点点影响吧?”
关心紧挨着走在关鹏身边,义愤填膺的揭露再世和小筝。大家对关心深表同情,却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
小筝躲在再世的身边羞红了脸,不敢作半句声。
再世干脆把小筝拉到怀里,一副豁出去的表情:“我们恋爱我们光荣!我爸妈还说要我们过了年就完了婚呢!怎么样?名正言顺吧?”
众人大跌眼镜,继而一个个都像注入了一支兴奋剂,杂七杂八的祝贺起来——与其说祝贺再世和小筝,不如说对自己的爱情更充满了希望和祝福。
欺人太甚!关心气恼得不行,突然大声说道:“谁有手机?”云薏便疑惑的掏出小得跟火柴盒差不多大小的电话给关心。
“呜呜呜……lain快过来,他们欺负我,好像我没有爱情似的!……”
大家便更是笑得一塌糊涂了,有一辆不道德的车驰过,积雪飞溅在大伙身上,竟都没人在意了。
(三十四)关心是一个矛盾而复杂的女孩子,这一点很多人都不相信(包括关鹏也是),大家看到的永远都是她调皮开心任性刁蛮的一面,经常彻夜失眠的时候,她会想很多很远,想得很深刻、很认真。有时她自己也不知究竟想了些什么,有什么意义,但有一点是不容否认的,那就是她静下来的那份恬静和忧郁很让人吃惊,那种超然悟透的沧桑感与她的年龄非常的不协调。
当然,这没有关系,这只有她自己知道。
别人只知道的是关心越来越瘦了,瘦得让人隐隐的为她担忧——一米六八的身高,五十kg的体重,这是一组让人心痛的数据。
鸭湖的草坪里,积雪消融,冬阳暖照。草地干净青翠,天空非常明净,真让人以为春天到了。
再世拍着关心的肩以长者的口气说:“关心啊,得注意身体啊,好像越来越‘清高’哦!”
“劳您关爱,我一直这么平易近人啊!”关心笑嘻嘻,冷不防把再世的手扳住,用力往后一拉,谁知可能是再世太安稳,也可能关心力气太弱小,总之,再世没有如关心所愿的倒下去,自己却险些摔倒。
“打倒再世!!敢欺负俺家弱不禁风的关心!”月儿从一边抢过来,扶住关心,对准再世的脚一绊,再世便倒墙一般仰面跌倒在草丛之中。
月儿总是无条件的帮关心的忙,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不争的事实。其结果是关心哈哈大笑得直不起腰,再世躺在草丛里大声叫冤:
“天啦!什么世道啊?我一片好心关心人家,竟遭到如此回报?窦娥冤六月雪又要上演了……包大人,您在哪里啊?”旁边草丛里,云薏、关鹏、bb、小筝、lain呵呵哈哈的笑成一团。也真是奇怪,大家竟都养成了一看到再世吃亏就忍不住要笑的习惯,这可不得了啊。
“别叫了!包大人要看到关心差点摔倒,二话不说,准会赏你五十打板。呵呵……客气吧?”
“不可能,包大人是不近女色的……”再世据理力争,话还没说完,却见关心怒目圆睁,四处找石头之类的武器去了,赶紧不说了,爬起来,溜到小筝的身边乖乖的坐下来。
“好了好了,别闹了,继续接龙吧!”bb 笑着喊到,关心这才放弃意图,挨着坐在lain的旁边。
“下面用名字接诗!”再世突然灵感大发,高声喊道。
“好啊好啊……怎么接?”大家立刻大感兴趣。
“哎呀…很简单呀…都用一句诗说自己的名字就行了。小筝开始吧!……”再世其实也说不清怎么接,便习惯的推给了旁边坐的小筝。
“好吧!纤纤小筝飞上天……完了,该月儿了……”小筝笑着转头对月儿说道。月儿一点准备也没有,便信口说道:
“月儿弯弯照bb!”月儿转过头说道。“好!有创意!bb,照你呢!”再世在一边叫好。
“bb最会打飞机!”bb想了一会,说道。“哈哈……这也算?”几个人同时起哄。
“本来就是啊!陆对空游戏里还有谁比我打的飞机多?”bb大笑着解释道。
大家早已笑得东倒西歪了。
“好吧,也算!该关鹏了!”主持人只好让步。
“是鹏终于关不住……”关鹏虽然词句不怎么样,壮志凌云的样子却也得允通过了。
“何况云薏在身边!”云薏顺流一流,没有多想就笑着跟着过了关。
“关心,起来,该你了!”再世对笑倒在lain怀里的关心大声吆喝。
“不公平,就数我这个名最难接!”关心想了半天也没有结果,不服气的叫道。
“这样吧,我送你一句好了。听好了……‘好吃懒做没人爱’!”再世热情的帮忙。
“哈!里面根本没有‘关心’两个字啊!”关心抓住把柄,决不承认。
“可是,谁都知道是说关心啊!哈哈…哈…”再世终于出了口恶气,笑得快疯了。
“你~~~~ 你存心损人!……”关心气得直发颤。
“lain就要爱关心!”lain把关心扯住,不动声色说道。关心转怒为喜,赢回了面子。
“哎呀……好完整啊!”再世只得顺杆子往下溜。
“不行,还有你自己没有说呢。看你主持得挺辛苦的,我就送你两句吧……再世来生变成虫,伏在地上被鸡吞!好了,大结局!”关心飞快的说完,拍拍手就站起来,心里好一阵子得意。轮到再世气得直翻白眼,失败的记载里又添加一笔。
大家长时间的被笑倒在草地里,仿佛全世界除了这会儿再没有快乐的地方了。
(三十五)关心的反应好像开始变得迟钝缓慢起来,越来越多的时候像处在梦游状态,心不在焉,脸上是迷茫呆板的严肃表情。每当这时关鹏疑惑的喊道:“关心,又想什么这么投入?”关心就会惊醒般回过神来,露出恍若隔世的笑容,让人担忧害怕。
也许美好的日子本来就不会太长久,关心隐隐的总有这种预感,具体会是什么呢?她忧虑而残酷的想不着。
大年很快就到了,添吉和所有社区一样沉浸在一片欢愉喜庆之中。张灯结彩,除旧迎新。
关鹏在厨房里忙着准备除夕晚餐,忙得不亦乐乎。关心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安安静静。
电话铃响了半天,终于听见关心慢腾腾的去接了。
“喂,关心?她不在呢!”关心嘟咙着说道。
关鹏摇了摇头,这关心又和谁开这老调的玩笑了。谁知接着,便听见‘嘭’的一声,关心竟真的把电话挂了。关鹏便觉得有些奇怪了,怎么回事?和lain吵架了?听她的声音好像也没有啊!
半晌没听见有动静了,关鹏喊道:“关心?”,没有回答他。关鹏按捺不住走了进去,不禁又惊又气——关心竟然专心致志的把玻璃缸里的金鱼捉在手中,残酷的用小刀刮它们的鳞片,鱼血和鳞片沾了她一手。
“关心!你干什么?”关鹏大叫着夺下她的小刀,他真的生气了,关心实在太过分了,这样残忍的游戏她竟做得出!
关心怔怔的看着关鹏把小刀夺走,没有说话,突然她伸手用力一扫,桌上的金鱼缸扫落在地上,顿时碎裂开来,十几条可爱的小金鱼在玻璃碎片中惊恐的挣扎翻跳,水四处流散开去。
关鹏惊呆了,也气呆了,不知什么地方让关心发如此之大的脾气。关鹏强忍住情绪,轻声问道:“关心,你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关心仍旧没有说话,像痴呆一般。看着地上一片狼籍,歇斯底里开始大哭起来。
“我要妈妈!!呜呜呜……谁也不要管我……”关心蹲坐到地上,哭得眼泪纵横,凄厉悲惨,悲痛欲绝。
关心像一个疯了的人一样,变得陌生怪异,绝望可怜。
关鹏惊慌失措,突然觉得问题有多严重,他不敢多想也来不及多想,只知道心里被揪裂般的疼痛。他冲过去把关心从地上拉过来,拥在怀里。
“妈妈,我要妈妈!”关心没有安静下来,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伏在关鹏的肩上,断断续续的喊道。
关鹏也被感染了那份无助和伤心,心一酸,眼泪不由自主的便流了下来。
兄妹俩就这样相拥偎的跪坐在一地水迹、玻璃碎片、衰歇的金鱼的客厅中央,说不出的凄凉。
关心渐渐安定下去,抽泣着竟慢慢的睡了过去。
*****
醒过来的时候,关心发现自己竟睡在了洁白肃静的医院里面,旁边站着月儿、云薏等一大干人。心里不禁紧张害怕起来。
“我怎么了吗?”关心颤抖着声音问身边的lain。
“你生病了。这里。”再世直言不讳的说道,还用手指指头部。不像开玩笑的。
“天!我要死了吗?”关心轻喟一声,绝望而安静的问道,好象有心理准备。
“还不知道。”再世低声说道。
月儿把再世扯开,坐到床上:“别听他的,他胡说。你别紧张,医生说了,不碍事的…”
再世在一旁还振振有理:“让她有心理准备有什么不好?病人最厌恨被欺骗,脑瘤可不是闹着玩的,到时候死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再世!”话还没说完,便同时被小筝、月儿、关鹏厉声止住,眼睛发红,声音激动。
关心的眼泪就忍不住流了出来,她不知道她的预感会这样严重,竟然会要自己的命!
突然接触这个词,多少让人不能平静。 死,她其实不怕,爸妈不是都死了吗?她伤心的是自己的死会让爱她的人会多么难过,而自己也是多么想继续爱自己的亲人朋友和爱人。可是,看样子是不能够了……
一转眼功夫,关心想出去了好远,回过神来,看到一圈人都在焦急担心的看着自己的一脸的泪水,大冷天,lian的额头冒着点点的冷汗,月儿的眼睛比自己的更加红肿。关心又是一阵难过。笑着说道:
“我哭是因为这个时候终于被我等到了,你们哭什么呢?呵呵,别这样,会影响我写遗嘱的…”
月儿和小筝终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真的很难过。。。。@_@
(三十六)病情象决堤的岸,没有发生的时候是好端端的,一旦有了一个开场白,便一泄千里,势不可挡。
关心清醒的时候很少了,很多时间都处于模糊激越痛楚的状态。除夕夜空烟花璀灿的时候,关心终于在两支镇压剂的作用下,艰难的睡着了。
“你们太粗心了!按常理,病人一开始出现的失眠.走神。慵懒。消瘦。。。等症状就该引起了重视,也就不会延误了最佳的治疗时间了。你们都说是她的朋友.爱人.亲人等等,竟没有一个人察觉她的健康和。。。生命。。。”高医生严肃而难过的对周围的人说道。
“都是我粗心。。。”关鹏悔恨自责的喃喃说道,不知所措的抱着头蹲到了过道一边。
“都怪我,我早就注意到她苍白消瘦得有些奇怪,可看她很开心自在的样子,我就也没多想了,心里侥幸的希望她不会有事,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月儿眼泪婆娑,懊悔不已,泣不成声。
“已经是这样了,现在说这些也于事无补了。”高医生止住大家,说道:“现在能做的是尽快做开颅手术,不能再拖延一天了。但手术是非常危险的,关心随时都有在手术中停止呼吸的可能,所以,必须有她的能承担责任的人在病危通知单上签字!。。。”高医生扬了扬手中的纸单,威严的说道——他是关鹏和关心妈妈的同学。
“不要签!”LIAN突然大声叫道,抢过高医生手中的纸揉成一团:“我们不要签!关心不会有事的,你不要吓我们!!关心真有事,我不会放过你!!”LIAN指着高医生的鼻子,眼睛充血,高声吼道。大家从没看到他有过这样的激越和凶恶,不禁都感到一种面将痛失所爱的悲壮。
高医生并没有发怒,也许他见过太多的这样的事了,他能理解,也能容忍。所以他只是冷静的说道:“关心也是我的朋友的孩子!头脑里的肿瘤在病情突发后会急剧增长,压迫威胁各种神经。没人签字医院是不会给她动手术的,你们还要拖延时间吗?”
大家都怔住了,矛盾和恐慌把大家怔住了。
“我签……”关鹏站起来,从LAIN手中拿过纸团,小心翼翼的把它拉开抚平。仿佛一件极易破碎的珍爱。
众人围看着那一张折痕累累的纸,仿佛面目可憎的魔咒,一条比一条可怕,一条比一条残酷,任何一条都让人不能接受。
关鹏含着泪看完,颤抖着从上衣口袋里拿出笔,一咬牙,弯弯绕绕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递给高医生,终于掩饰不住,号啕大哭起来。
“慢,我也签。”再世从高医生手中拿过纸单,飞快的在关鹏的名字旁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也签。”月儿接了过去。
“都要签,我们都签,不许关心不顾我们大家。”bb说道。随着认真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该我签了。”“我也签。”“……”
于是,一张奇特的病危通知单出现了,一张绉巴巴的纸上,写了一长串的名字,分别是关鹏、再世、bigboy、lain、月儿、小筝、云薏。高医生静静的看着,有些感动,没有阻止。
签完最后一个名,看着高医生收了纸单离去,几个人相拥抱头在医院的走道上大哭起来。让过往的人不解却不敢嘲笑,轻轻的走过去,默默的为这群相亲相爱的年轻人祈祷。
(三十七)关心疲倦而努力的抬眼看着周围的每一个人,眼里满是无辜和依恋,本想在进手术室前笑一笑好让他们放心,却不料眼泪却无声无息先流了下来,顺着苍白的面颊流到惨白的床单上。
这个时候你们尚能看到流泪不舍的我,再出来的时候,我还能听到你们的声音,感受到你们的心情吗?还能知道你们为我悲恸哭泣吗?那扇未知的、必经的、阴森的、生死攸关的门也许将挽救我,也许将吞噬我……谁知道呢?关心泪流满面。
“如果我没能活着出来,那是我自私逃走了,你们不要为我难过……”关心试图为自己开脱。
“不行!”几乎是异口同声,斩钉截铁,威严不让。
关心被震住了,低了低蓄满忧郁的眼说道“好吧,我努力!”
一颗由来已久的泪珠滚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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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烈的手术灯在头顶照耀、机械工具叮铛作响、一袭白色的医生和护士神情紧张严肃、一排排的药瓶严阵以待……关心好象才真正感到恐怖,真正的白色的恐怖。此时才觉得生命是多么庄严觉重,一点也开不能开玩笑。冥冥中,越来越清晰的看到爸妈的身影,而一门之隔的亲人、爱人、朋友,越来越觉得遥远,越来越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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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么时候什么原因,关心突然发现自己置身于软绵柔和清澈透明大海之中,在海水轻柔的轻微的托力下,缓慢的、慵懒的、自在的、幸福的下沉。那种前所未有的轻松飘逸,让人忘乎所有,只知道这个时候,我的愿望是沉到柔软的海底,我的感觉是海里一条无所追求的海澡,我能做的是不停的下沉,于是,关心放弃一切念头、一切动作、一切牵挂,嘴角浮起满足安宁的微笑,在炽白灯光下显得尤为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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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电监视器发出一声声凄厉的警报,拖着一条直线延伸过去,病人的脉搏若有若无,呼吸气若游丝。室内顿时一阵慌张和焦灼。高翔暗暗叫急 “糟了,最坏的预想真要出现了!”
“高医生……”护士小姐紧张而无奈的低声叫道,显然是有尽力之后的不得不有的放弃的念头。
“不能放弃!不准说放弃!使用心跳博起器,注射强心针!”高医生额头冒着细密汗珠,看了看手术室外一个个朦胧的焦急的身影,果断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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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外,并不轻松。谁也不说话,说也不敢想,仿佛谁一说话都将打扰手术的进行,仿佛谁一说担心的话,都不幸言中。所以,尽管医院外面除夕之夜灯火粲燃、欢呼喜庆,但这里,却是出奇的静。
关鹏紧握着云薏的手,紧咬双唇。他在希翼和崩溃的边缘徘徊,上帝,饶了关心!她是爸妈留给我唯一的亲人,如果你一定要让我们中一个陪在你身边,就让我去吧……爸妈,你们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关心,保佑她完完好好没的出来,千万,千万不能把她也带走啊!关心,都说双胞胎心灵相通,如你感受到我的心情,就不要离开我们,不要轻易睡去啊!!天,我都不知求谁了……关鹏憔悴而痛苦的表情,让人心痛。
每一秒钟都仿佛是在心上刻划一个印痕,每一个印痕是一种心痛。
如果这个除夕夜有最特别的地方,那是特别的担忧特别的祈求特别的爱。
是的,这是个特别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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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关心当然不太知道了,她仍在忘乎所有的放心的下沉……沉到海底的深处。
也不知过了多久,反正不会是上个世纪。关心突然像被轻轻抽动了一根神经,一个激灵,混身紧绷起来,猛然回过神来,天!我怎么可以这样懒惰的放纵自己啊,关鹏呢?LAIN呢?月儿呢?云薏她们呢?我怎么可以一个人自顾自的放松下沉?他们一定在岸上等急了,月儿一定又开始哭了……不行,我不可以这样自私的……
关心如梦惊醒,紧张而懊悔起来,才发现自己已沉得好深,得费好大好大的力气才能划出水面,得撑着十二分疲软的身体往上面爬,努力的蹬,使劲的蹬。
远远的,隐约中,看到一群熟悉的身影望穿秋水,等着自己浮出水面……
(三十八)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的时间,手术室的门才在众人警惕的视线里轻轻拉开。
呼啦一声,大家来不及多想便蜂涌过去,守救星一般将高医生围住。
高翔脸上没有欢喜也没有悲哀,只有密集的汗珠,看不到一丝预兆的大家此刻心已经被吊到了喉口上。
“最坏的结果没有出现——关心没有死……”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欢呼声压倒了,众人大松一口气,高兴得弄作一团。
“听我说完!”高医生冷静的制止大家,“关心没有死,但她不可以和以前一样的生活、工作、玩耍了……”
“植物人!!!???”大家倒吸了一口冷气。关鹏的牙齿都差点颤抖起来。
“也不是的,由于发现得比较晚,她的脑部的一些神经受到了损伤,导致语言、智力、行动等能力都会退弱,也就是说,除了身体,她将和一个三岁的孩子无异。”这对于高翔来说,已经是很不错的努力结果了,所以他说得平静,仿佛这已经是上苍极大的恩赐了。
但周围的人难以接受,尽管比植物人要乐观一些,但突然间以后,关心将变成一个地地道道无知的简单的没有思维的人,不能再和从前一样可聪明又调皮开玩笑接成语了,这是个难以接受的事实。更要命的是,她会不会流着口水,傻乎乎的问他们一个个是谁?然后一点一点的从她新的简单的思维里慢慢疏远忽略掉?
关鹏虽然难过,但比开始要轻松些了,不管怎么样,只要关心能活着,仍是他最亲最爱的妹妹,照顾她、陪伴她、保护她,那都是他义不容辞的事情。
LAIN有些怔怔的不知所措,也只有他最有理由不能接受。不敢想像,与一个两岁孩子思维的人谈爱情,会有什么样的反应?LAIN捂着额头闭目摇头,关心,就算我从没有想过放弃,也终于会被你那颗孩子的心抛弃的。
“高医生,她永远就是那样了吗?三岁的样子?”云薏浅声问道。
“这还要看以后的发展,也许她会惊诧于自己的不协调而封闭,直至痴呆;也许会象孩子的思维慢慢成熟一样,她可以一点一点恢复。这都是有过的,很难说。但有一点可以断定,就算她如我们所愿一样慢慢恢复,她这一生都不可能想很复杂很深奥的事情的,任何深刻的深远的意义,都有可能让她原本脆弱的神经崩溃掉。所以,关心这一生必须是简单、快乐、没有伤害的了。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大家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却仍有些不敢相信,不能接受。
得到高医生的许可,大家轻轻的走进了手术室,戒备森严的病床上,关心竟睡得安安宁宁,
象一个有着酣甜美梦的婴儿,没一点恐惧和担忧,这让大家有些相信了高医生的话——只有孩子的心境才会如此平静。
然后,大家静静的坐在一起,想象以后的日子怎么让她习惯和习惯她。
******
每个人都以为关心醒来后会认不出自己来。结果错了。
关心终于睡足了般,眨了眨睫毛,打了个哈欠,高兴的睁开了眼睛。看到身旁围着一大群人,顿时开心得眉开眼笑。
“呀!好多人哩!”关心叫道。
“关心,认识我吗?”小筝小心翼翼的问道。
“认识呀,小筝。”关心不解的说道,她不知道小筝怎么突然问些这样的问题。
“认识我吗?”“关心你叫什么名字?”“记得我吗?关心?”“这是什么颜色?”“1+2等于几?”大家活跃起来,七嘴八舌的问着三岁小孩的问题。
关心也跟着莫名的兴奋起来,认认真真的作了回答,清清楚楚,正正确确,毫不含糊。
大家面面相觑,继而惊喜望外——关心根本不是高医生所说的那样!她没病了!
“YEAH~~~~~”就在大家要欢呼雀跃,庆祝平安的时候,听到关心兴高采烈的提议道:
“我都知道的,别问啦!这么多人,我们一起玩来‘过家家’,好不?”
众人听完,险些晕倒。
(三十九)权威终究是权威,高医生的话不再让人怀疑。
经过大家不死心的测试,终于不得不承认关心已是三岁心智了。三岁的关心看上去象个弱智的女孩,但有一点是值得庆幸的,那就是她始终快快乐乐的,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完完全全是一个健康的单纯的孩子。
只是有一点让关心很烦闷,那是她要站起来跳舞给大家看的时候发觉的。她一高兴,从床上翻身下地,谁知,重心不听使唤,一个趔趄,‘趄趄趄’趄过好远,“嗵”的跌坐在墙角。关心大吃一惊,随即从臀部传来的疼痛让她毫无顾忌的大哭起来。
谁都知道了,三岁的神经指二十三岁的躯体,当然会不平衡、会支配不了。所以,跌跤是势在必行、势不可挡的了。
月儿和云薏又好笑又难过的帮关心擦干眼泪,哄着把她扶回了床上。
“我怎么走不了路?”关心无辜而委屈的问身边的人。
“因为……因为……”再世搔搔后脑勺,想找个堂容易接受的理由,却没有下文了。
“因为你是个个头很大的的孩子,比所有孩子的身材都要高大,所有,你不能象他们一样走路!”lain简单易懂的耐心的解释。
“噢~~~~~太好了,那他们就不敢欺负我啦~~~~~~~”关心立刻欢呼起来,随后,不无担忧又好奇的问道:“那我怎么走路呢?”
lain顿了顿“你会有一辆很漂亮的轮椅!”
“是车子吗?好耶好耶~~~~~~”关心又欢呼起,也是,对一个孩子来说,今天的惊喜实在太多了!
*******
从此,lain就成关心业余的专职的车夫了。
每次推着关心经过公园的绿荫树下、花池旁边,看到成双成对的甜蜜幸福的恋人,lain都会感慨万千。望着眼前的充满好奇的傻傻的关心,他无法与曾经那个调皮的聪明的恋人联系起来。只是,他仍是那样爱她,爱她苍白的脸夹随意的长发象个纯洁的天使,爱她没有修饰的动作的话语是那样憨态可掬。是的,不管怎样,他仍是爱她的。只是,她不再知道了,她领悟不了了。
但lain还是会好心情的解释关心的每个简单得让人好笑的问题。包括花为什么香味,有朵花为什要长刺,身边一只不认识的小狗为什么老跟着我们跑,等等。Lain就知道了关心小时候是个勤学好问的孩子。
终于一次,关心问到了一个让lain比较棘口的问题
“lain,为什么你每天一有空就带我出来玩呢?而虫子不的。”关心扭过头,问道。
Lain一会儿竟不知怎么回答,和三岁的关心怎么解释他的感情?可是一种无法压抑的延续以来的爱意已布满了整个心腔,让他再找不出一个别的理由了,想了想,lain还是说道:
“因为……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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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关心的影响下似乎更加轻松简单起来,更增添了一些毫不夸张的快乐,已没人觉得她是个有病的女孩,只感觉关心越来越是可爱。
作为关心的朋友,大家都有随时为她解说陪她玩耍的义务和责任。在众人的谆谆引导之下,加上关心自小以来的领悟能力,关心的心智比孩子的思维发展得要快得多了。
早上关鹏要去上班了,好心的叮嘱完关心要听话,然后依依不舍的吻了吻云薏的双唇,以示暂别——这是自从关心生病、云薏搬过来同住以后,关鹏雷打不变的习惯了。很久以来都是无顾无忌乐此不疲。可今天有些不妥了。
“喂~~~~~~~可不可以先通知我一声,我好闭上眼睛啊!一点也礼貌哦~~~~”关心虎视眈眈的瞪着他们,抗议道。
关鹏和云薏同时小吃一惊,继而相视笑了起来。
这个关心!呔,她还知道非礼勿视?她还懂这么多?看来还真懂事得快啊。关鹏很开心的接受了这个提议,从此,每到履行这个手续的时候,关鹏就会高声喊到:“关心,请回避~~~~~~~”
嘻嘻,关心就会赶紧闭上眼睛,若干分钟之后才敢睁开。
(四十)星期天的时候,LAIN会推着关心的添吉附近的郊外去透风。
春光明媚,郊外的空气很好,很清新,关心的脸上泛着健康的红晕,一切都很美好。
只是郊外的路面坎坷不平,轮椅滚动起来相当艰难,这让LAIN很费劲,但一看到关心兴奋开心的样子,他便没有一点疲累的感觉了。
两人说着简单透明的话,在散发着泥土清香的乡村小路上慢慢行走。
行至一个下坡的地段,关心坐的轮椅猛的朝一边坍陷过去,并摇摇欲坠的就要倾倒在蓄满水的稻田里。惯性之大之突然,让LAIN惊慌失措。来不及多想,“噗”的一下跳到水田里,用肩膀扛着轮椅的一侧,费尽全身力气一点一点朝路上推过来。
这是乡下孩子最常见的恶作剧,挖一个尺把来宽长深的洞,在上面铺上稻草树叶什么的,然后坐到不远处等着看好戏。
只是他们没料到,这次上演的远远比他们想像中的要‘豪华’‘隆重’,早吓得一窝蜂跑散好远去了。
关心则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口瞪目呆,张目结舌。
轮椅终于安全的转移到了路中间来了。LAIN扑过来握住关心的手,连连焦急的问道:“关心?关心?你没吓坏吧?啊?”
LAIN时时清楚的记得医生说过的话,关心脆弱的神经随时会因为意外的刺激和伤害而崩溃,天!关心的眼珠好久没有眨动啊!
关心呆呆的看着鞋子往外冒着水、双脚沾满泥水、一脸惊慌,有些滑稽的LAIN,久久没有没有说话,好久,关心呜咽着喊道
“LAIN,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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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筝呀,从下个月18号起,你就不要做我们家保姆了……”再世爸爸放下手中的《万年历》,推了推老花眼镜,朝一边擦拭着家具的小筝说道。
“什么??”小筝惊愕的停下手中的工作,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要被辞退。
“我看了老黄历,18号是个吉日,宜放鸟钓鱼、洗澡更衣、会客嫁娶等等……”再世爸扬了扬手中的书,老气横秋的说道。
“哦?”小筝莫名其妙的应道。
“我决定了,你们在那天把婚给结了。做了名正言顺的儿媳,你就不要做保姆了……”再世爸喜滋滋的说道。
小筝恍然大悟,满面羞红,不知所措。
再世妈系着围裙一身油烟的从厨房走了出来,自从再世和小筝的恋情公诸于世以后,再世妈是勤快得不像样了。
“好啊好啊……老虫,跟你这么些年,就这个决定最让称我的心了~~~~~~~”再世妈拍手称赞道。
小筝羞涩的低下了头,心里却泛起阵阵幸福的涟漪,一波波散开好远……
“就这么定了!5月18号!”再世爸得到夫人的赞许,更是干脆利索,斩钉截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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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月儿看着网吧里终日爆满的生意和日渐丰厚的收入,竟会有一种疲惫的感觉,那不是身体上的疲惫,而是从心里生发出来的倦怠和茫然。
不知道生活是不是就是这样不断的挣钱,不知道爱情是不是这样两人一起不断的挣钱。月儿越想越糊涂,竟不知道挣钱的目的是什么了。
虽然BB 一直没有松懈对自己的爱意,甚至越来越投入,越来越着迷,但月儿总有一种不安全的感觉,钱多了,竟会让自己变得不自信起来?月儿感到非常纳闷。
当她小心翼翼的跟BB在QQ上说及这些感受的时候,BB沉默了一会,他在分析是什么让月儿有如此忧虑。
“你在怀疑我对你的爱吗?”BB试探着问道。
“不,不是,我知道你和我爱你一样的爱我……我只是觉得,这样下去,也许有一天我们不知道生活究竟是为了什么了……”月儿也说不清自己的感觉,茫茫的说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是的,有时候,人只顾着朝前走,而忽视了身边的风景。只顾着追求生活,却忘了生活的本质。就像跟着一个东西跑,跑着跑着却发现那个东西不知什么时候早就跑丢了一样。月儿,很多人都有这样的失误,只是你比他们敏感些,这更让我喜欢。真的。:)”BB送了一个笑脸过去,却仍不能让月儿释怀。
“可是,BB,你不觉得我们的生活好像缺些什么吗?我也说不清是少些什么……”月儿吞吞吐吐的说道。
“宝贝,你需要去散散心了!去看看别人是怎样活的!*”BB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发现月儿心中的空虚所在。
“是啊,BB,我自己都不太清楚的感觉竟被你一说就中了!!!”月儿开心起来,找到了问题的答案了!
“这样吧,月儿,正好我们学校下周开始安排实习了,我看我也用不着了。我们一起去西藏去通灵,好吗?”BB飞快的有了一个大胆而让人兴奋的提议。
“好啊好啊!!!”月儿飞快的打道:“太棒了,亲爱的,我只在梦中有过这些想法,你却要帮我实现了!我开心得要昏过去了……”
“呵呵,你是快乐的我就是幸福的!”BB引经据典却恰如其分。“明天我们就收拾收拾,开始出发哦!”
“我们的网吧怎么办呢?”
“关了关了,不管了……!”
“好……!”
“……”
(四十一)如大家所愿,关心一天天恢复过来。
现在,她已经不需要轮椅了,也不问那么多简单的为什么了。她甚至象个神童一样,用幼稚的词语写她和她的朋友们的故事!虽然写得拖泥带水实在惨不忍睹,但已足够让关鹏、云薏、再世、BB、月儿、小筝、LAIN他们高兴激动得一塌糊涂了。
“这就是成形的关心了。”高翔医生说道,“她永远停留在这一步,简单、快乐、充满幻想、没有阴暗,就象……就永远只能象十五岁左右的女孩子那样的心境,不会有二十五岁的温情、三十五岁成熟、四十五岁的修养、五十五岁的沧桑……简单点说,就算关心五十五岁的时候,她的心里装的,可能仍然是蓝色、幻想、爱情、零食等等这样的内容。什么考研工作生活这样的事对她是没有意义的了,她也许将能做的是用她非常简单的头脑联络一些故事,用非常执著的笔,写非常单纯的文字……如此而已!”
“LAIN,你愿意爱这么一个女孩子并照顾她一辈子吗?”高翔转过头来问道,象一个神圣的牧师。
“我?我感激还来不尽啊!我愿意我愿意!”LAIN举着右手象宣誓一样连连说道,生怕说慢了被别人爱去了。
大家欣慰的笑了起来,满怀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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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心,来吃完饭再写吧!”关鹏一边双手端着热腾腾的大碗鱼头,喊着关心——日子又回到了以前那个恬淡、温馨的时代。
关鹏、关心、云薏、LAIN“一家四口”围坐在餐桌上,开始丰盛的晚餐。
“LAIN,关心今天有没有淘气?”关鹏笑着询问LAIN道。
“唔,没有没有……”关心埋着头吃饭,含含糊糊的答道。看起来就有些心虚。
“是没有。只您的篮球生病了,让她帮着给打了几钍了……”LAIN不动声色说道。
“哇噗……”关鹏喷了一桌子的饭。
“拜托!斯文点好不好?”云薏笑不可支的喊道,一边捶打着关鹏。
“我还斯文得起来?那球!名牌!你们懂不?”关鹏气急败坏的叫起来,一边痛心疾首的捶着胸口。
关心却在一边窃窃的坏笑。云薏和LAIN则笑得咳个不停。
关鹏没有得到同情又不敢报得,压了半点恼火只得怏怏收场。
“算了算了,明天我送你一个得了。”云薏打着圆场,关鹏转忧为喜。
“不跟她计较了。我有一个事要跟说。”关鹏说道,“云薏的姑姑要再婚了……”
“那又怎样?”关心着得这跟自己是八杆子打不着边的事。
“然后,她就要回国了……”
“然后呢?”关心更迷惑了。
“然后,风云伟业澳洲总部就没人代管了……”云薏小心翼翼的帮着说道。
“哦……”关心和LAIN都明白了一点。
“你们要去澳大利亚了?”LAIN问道。
“如果关心不同意,我不准备去。”关鹏关爱的看看关心说道。
“借口吧?是自己管不下呗?”关心冷眼看着关鹏说道。
“这么小看我啊?我一直在专攻企业管理,很有领悟呢!”关鹏不服气的辩道。
“那你怎么不去啊?”关心扑哧笑了起来。
“真的?你同意我去?保证不哭鼻子?”关鹏眼睛放出光来。
“我还巴不得你去呢,我和LAIN单独在一起就没人打扰了!”关心眨巴着眼睛狡黠的说道。
“是,我可以照顾关心,保证她不受半点伤害,真的。”LAIN真诚的说道。
“太好了!”云薏拍着手开心的叫道。
“这样好了,我一想念你们了,就“喔……”飞回来看一看,一讨厌了,就“喔……”飞跑了……”关鹏用手做一架飞机在餐桌上飞来飞去。
大家开心成一团了,离别这样的话题一点也不伤感。
“只是,要是你们能在我们走之前结了婚,我就可以完全放心的远走他乡了。”关鹏还是比较传统的男人,总觉得这样做比较稳当。
“好啊好啊,我同意。”关心立刻响应道。
三人相视哭笑不得。
(四十二)在初夏的一个阳光明媚的一天,哦……对了,就是5月18。
这天果然是一个好日子。空气里掺和着两种气息,一种是夏季本身的热情,一种是人为营造的喜庆。
据可靠消息说,在添吉这个不起眼的社区,今天,对,就是今天!将有两对情侣订婚,有两对爱人完婚!
这在添吉社区里是绝对首创。首创的全社区人员休假一天全部参加;首创的四对情人的仪式在同时同地完成;首创的喜庆仪式设在社区的露天草坪……等等,很多首创,反正大家都知道了,这将是极特别极有创意的一天。
有风俗,哥哥嫂子是不能当自己的伴郎伴娘的,所以关心和LAIN的伴郎伴娘是月儿和BB。
再世和小筝的伴郎伴娘不用说了,那是作为朋友的关鹏和云薏义不容辞的事儿。
然后,关心和LAIN又是月儿和BB的证婚人,关鹏和云薏是再世和小筝的证婚人……
哎呀,好象好复杂的了!
就是这样,今天,他们都是有双重的身份的人,有双重的喜悦,都是彼此相亲相爱的见证人和日后更加深爱的监督人。
阳光铺满了草坪,草坪里站满了人,人们的脸上挂满了笑,笑里满含了欢喜和祝福。
新人就在这样的环境下闪亮登场了,只听得人群同时发出一阵惊叹仿佛是看到天外飞仙。
事实上,普通的飞仙绝没有今天的关心和小筝漂亮,至少她们的美更真实更温馨。
关心身着一袭洁白婚纱,却没有象所有的新娘一样高高盘着头发,插满喜红。LAIN担心那样会弄痛关心的头,所以,她的头发仍象往常一样披着,只是上面围着一个花环,是LAIN亲手挑选一十一枝带着露珠的玫瑰枝编成的,暗示着一生一世一心一意。玫瑰花鲜艳欲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夺目的光圈。关心一脸虔诚,满怀憧憬,象梦中的追赶爱情的女孩。
如果说关心的美是纯洁的让人心恸的美,小筝的美则是那种感染力强温柔随和的美。她的两根柔软的长辫已盘成高高的云鬓,上面缀满了星星点点的勿忘我,在满天银星之中一枝玫瑰格外起眼。光洁明净的脸上总是洋溢着温馨的笑容,走在再世的臂环中,分明是全世界最幸福的新娘。
后面的伴郎伴娘也是各有千秋,平分春色。因为他们也是这场仪式的主角。
踏着轻柔的婚礼进行曲,这样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人手一枝玫瑰花,出面在人面视线里,也难怪会引起一阵轰动。无论在视觉上、听觉上、还是在感觉上,都是无比的浪漫、美好。
没有牧师主持,没有人询问他们愿不愿意什么的,既然都到这步来了,有这么多人作证,还有什么愿不愿的?
所以,那个环节就变成了新郎牵着新娘的手,对着周围上百号的群众大声说:我爱**,我要娶她为妻子,我会爱她一辈子,请大家作证!”
而新娘的回答也成了:“我爱**,我愿嫁给他作妻子,我相信他会爱我一辈子!……”
周围掌上雷动,为这特别的誓言报以强烈的支持。
待BB和月儿、关鹏和云薏宣誓完毕,重要程序算告一段落了。
“噢……来一个来一个,一吻定情!大家说是不是?”戴他们相互戴好戒指,人群里有爱起哄的男生带头叫道。
这个提议立刻被众人达成共识,人群中传出一波一波的“来一个”“来一个”的呼声。
在众人的欢叫中每个人都思绪如潮,仿佛是那些最常见的哄闹提醒了他们这场仪式的重要意义,仿佛现在明白了从此两人的生命不再属于自己一个人,这种传统的感觉让每一个人都感动微醉。
于是,象是在不由自主中,象是在等待已久中,把自己的唇印印在了心爱的人嘴上,吻在了心上……
草地好象在幸福的轻轻旋转,四对爱人在无数双兴奋甚至欣赏的眼里忘乎所有的拥吻着,此刻他们什么都不在乎,除了在就在身边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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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四对情侣同时拥吻的场面真可谓惊心动魄、荡气回肠啊。事隔多年以后,再世提起那次婚礼,仍无限神往和眷恋。
这时,关心就会提议,哪一天找个有太阳的日子,我们再重来一回好了。
好啊好啊……BB、LAIN、月儿、云薏、小筝都咐和着。
不过,不能让孩子们看到才好啊,那样影响不太好吧……关鹏想了想,指了指身边四个三四岁大小的小朋友说道。
那分别是关心的女儿,月儿的儿子,关鹏的儿子和再世的女儿,他们在玩过家家之娶亲。
草地亦如当年的青绿,阳光也似当年的温暖……

——————————————————————————完
后记"魔女格格 注":这是社区的第一部长篇小说,由公认的孔雀才女关心阿姨所写的,在people心情浮躁的今天,特别是在资讯快速流动的互联网上,能够静下心来用感情写下这么长这么好的小说来真是太不容易了,我们抛开文章是否文笔流畅,成熟,情节是否新奇吸引人这种旧时的评判标准不管,光是作者这种不懈的精神都因该值得我们学习,字字句句中都反映了关心阿姨那颗善良的和永不殒灭的童心。文章中的人物的名字都取自创托社区(和原来老天极社区),每个人的性格都或多或少的反映在文章中,当然随着社区的迁徙,好多好多人都走散了,但我们都可以从文章中继续看到他们的影子。希望他们在地球的每个角落都能平平安安,最后要说明的是在写作中间,关心阿姨好几次都想放弃了,在大家的不断鼓励中,关心阿姨毅然重新拿起笔写下了这篇巨作,嘿嘿,要不是大家的鼓励和出主意,这篇小说可能就永远都不会写完,那是我们都不想看到的拉,特别鸣谢参谋兼跟屁虫——————BB(魔女格格),嘻嘻,也就是偶啦,我的功劳大大的。但是和关心阿姨的努力来说,简直可以。。。。。。不说了,886!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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