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再难听的歌也有人喜欢，没事骂骂周杰伦

cerfang

社区生日:2006/05/24
状 态:


天气大热，头脑昏沉，读书效果极差，也没有写文章的灵感。这几天正在一个远方朋友的强
烈建议下读《罪与罚》，两天读了十几页，可见天气之恶劣给读书人造成的麻烦有多大。大
学时我曾经读过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白痴》，也是咬着腮帮子读过来的，不知道这本《罪与
罚》能让我坚持多久。我是一点也不乐观的。我正在想，除了咬着腮帮子之外，还能咬点别
的不能。不过我也承认，当年读《白痴》过后，感觉自己确实受益匪浅。西方有一些学者和
作家，为了让读者不至因为读自己作品太轻松而影响对作品深刻思想的理解，而故意把作品
写得晦涩难懂，不知道陀氏是否也有这种倾向。可是话又说回来，同是俄罗斯作家，我读屠
格涅夫和老托尔斯泰就觉得轻松多了。历来，在一般中国人心目中，托尔斯泰的名声和成就
是要大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但在西方文艺批评界有一种观点，认为他们二人是不相上下
的，甚至有的人认为，陀氏的成就还高于托氏。各人趣味不同，看法也不一样，文无第一，
武无第二，老外这一点与我们中国没有什么分别。

扯得远了，我今天主要谈的还不是陀思妥耶夫斯基，而是另外一个人，他是周杰伦。谈
他不是因为我喜欢他，恰恰相反，是因为我不喜欢他。世界上的东西大概分两种，一种是你
不懂，但你喜欢，至少是不厌恶，比如陀思妥耶夫斯基和他的作品。另一种是你不懂，但你
不喜欢，甚至是厌恶恶心，比如周杰伦和他的作品。在这样一个闷热潮湿，连鸟儿也懒得飞
翔与鸣叫的天气里，任何让我感兴趣和喜欢的东西都不足以刺激我的神经，所以，我决定以
毒攻毒，想一些谈一些让自己恶心的东西来刺激自己，这也是一种精神的锻练。我认为，革
命者的意志，除了要经受反动派的严刑拷打和金钱美色的考验外，还应该经受恶心的考验。
比如，你不愿意听猪的叫声，偏在你的耳边放猪撒欢时的录音。你不愿意看大猩猩，就天天
把你搁动物园的猩猩窝里让你与它们深情对视。你怕蛇，就给你蛇。你看不了成千上万的小
东西，就让你的床上爬满蚂蚁和小虫子。等等。我这里谈周杰伦，也有给自己找自我考验的
机会的意思。

其实对周杰伦，我是早就想写点东西了，从他几年前出名那会儿就想写个文章评评他。
那时铺天盖地都是他的玉照，及关于他的消息。现在闹腾得就更加厉害了。可是，都说他有
才，我不知道他才在哪里。都说他歌好，我不知道他的歌好在哪里。他唱歌忘词和口齿不清
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就不说他了。他的音乐――如果他有音乐的话――给我的总体印象
是，就象一个闹钟，被人拆开重装，不知怎么装错了一个零件，忽然蹦起来，吓人一跳。最
具代表性的就是那首著名的《双节棍》。它在讲什么？它在唱什么？我一直在想，这首歌是
对李小龙的最大的不恭甚至侮辱。周杰伦会双节棍么，每当我看到他在台上象某种动物一
样，拿着一根棍子要把高处的香蕉捅下来似地，在那乱耍。我就幸灾乐祸地为他担心，那棍
子头儿别打到他的后脑才好。他为自己音乐所配的舞蹈动作也极具特色，我坚定地认为，在
这方面，周杰伦是向其他动物学习的模范。我记得他的一个经典舞蹈动作是这样的，两支手
交替在胸前拍打――表示愤怒或者欢乐，双腿欲蹲还跪，双膝似沾地不沾地地在地上向前爬
行。一边口中喃喃不已。没有人能听清他在喃喃什么。此外，他的动作还有“纺线型”，即
双手在胸前绕圈儿。还有“推小车型”，即推农村老家的独轮车的姿势，这一点，没有农村
生活经验的人是不容易有直观感受的。再有就是“擦玻璃型”，即双手或一支手伸向前方，
手掌尽量打开并作顺时针或逆时针运动，一般九十度到一百八十度。周杰伦的相貌是吸收了
东西方人的骨相特点的，但似乎又都没有吸收彻底，因此显得不伦不类、非驴非马。他的眼
睛是羞羞答答地小，嘴巴是抱歉地大，鼻子是不好意思地不端正，脸部轮廓是整体地缺乏后
期加工。看他的相片和电视台采访的录像，他的眼睛是毫无例外地向右上斜视，仿佛那里永
远有他感兴趣的食品或异性。具有标志性的还有他的表情，其实那很难说是表情，因为根本
就没有表情。我们说人面目呆滞，那至少还算是表情，不，他连这都不算，那是一种不属于
人类的面目模式，就是说，我们很难形容一只鸟或一头猪的脸上是什么表情，因为人类语言
的匮乏，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因为人类对其他物种的缺乏了解，使我们无法精确或相对精确地
说明它们的表情。这一原则也适用于周杰伦。

这就是现在很大一群孩子心目中的周天王。我一直大惑不解的是，象周杰伦这样一个穿
着衣服半人半鬼，脱了衣服完全不象人的家伙怎么会成为那么多如花似玉和英俊挺拔的少男
少女的偶像？（有个变态的家伙居然还拍了一部电影《寻找周杰伦》，请问，寻找他干啥？
恶心自己吗？）过去的某些时代，单纯的道德好也可以成为偶像，后来，四大天王时期，偶
像的标准是漂亮；或者业务过硬，即使长得不是特别美也可以成为偶像，比如张学友。现在
是越来越让人不懂了，象周天王其人，相貌固然超出了我们审美欣赏的底线，业务水平也不
让人心服呀，而他在道德上似乎也没有听说有什么特出之处。甚至还有负面新闻。这一点，
与四大天王时期比确实已经不是一个时代了。刘德华那一批人，虽然已经在演艺事业上取得
了骄人成绩，但还在时不时地努力地做些好事，不管他们是真诚也好，炒作也好，做了就比
不做强，据说刘德华资助了许多孤儿，单这一条，无论如何是让我感到他的可敬的。而这方
面，周杰伦好象乏善可陈――不是说他完全没有做过。就是这样一个人，居然成为千千万万
青少年的偶像，相比上世纪八十年代的理想主义，和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半理想主义，现在的
世风真让人陡生今夕何夕之感。

归根结底，也许还是审美趣味变了的原故。上世纪八十年代九十年代的演唱风格和表演
风格是明朗的、清晰的、实实在在的、靠谱的、有抓有挠的、有路可寻的。现在以周杰伦为
代表的一大批所谓唱歌的年青人，完全是让人抓不着头脑，他们唱歌的目的就是要扰乱人的
听觉神经吧。他们“音乐”内部的奇怪的逻辑，就是让人感到奇怪的。他们的“音乐”所营
造的整体效果就是要达到一种“非人化”的境地。他们的歌词是蹦出来的，而且是从嘴角蹦
出来的，带着口气和若有若无的哨声。节奏亦是如此，我的形容是“单腿着地往前蹦”，不
信你可以去听听蔡依林的那几首代表作。张韵涵的歌曲也有这特点。还有潘玮珀。但是，这
是时尚，所谓时尚，年青人的时尚。中国传统音乐的从容闲雅云淡风轻高山流水至此扫地以
尽。这种变异、这种怪胎的出现，会让任何对传统文化稍有了解的人措手不及。为什么会这
样？难怪周华健酸溜溜地说，他的孩子喜欢周杰伦，不喜欢他。

周杰伦的成名，他的那些粉丝们对他的无保留的拥戴，常常让我陷入沉思。我不是一个
爱走极端的人。我对问题的看法总是力求做到公允平和。但是对周杰伦现象，我做不到。我
甚至心理阴暗地想到，他或许某一天真的会被自己舞动的双节棍击倒。此种情绪从根子里讲
还是文化上的隔膜。其实，我从不掩饰自己的低级趣味，我也好吃懒作，特别是对那些被某
些高雅的人们看作低俗文化的事物有着相当惊人的偏爱。比如我看电影，喜欢武打枪战恐怖
科幻。喜欢看一些港台拍的古装电视连续剧。喜欢金庸。喜欢除周杰伦这一干人之外的其他
一些娱乐明星。等等。可是周杰伦我接受不了，一点也接受不了。我也毫不掩饰对他的不喜
欢和拒斥。我在上课时也会夹枪带棒地对他进行冷嘲热讽。我也会听他的歌，但那不是为了
欣赏，（因为在我看来，他无论是歌曲还是这个人都毫无欣赏价值，我认为他可以作为某种
政治力量的秘密武器去毁掉他们的敌对势力的审美能力。）而是为了批判。了解他才能更好
的批判他。这是符合马克思主义的。

毫无疑问，周杰伦现在已经成为了金钱的怪兽。说他吃进去的是牛奶拉出来的是钞票毫
不过分。他在不同演艺领域中的受注意程度证明了这一点。最近几部已经拍完和正在拍摄的
著名导演执导的电影都有他的重要参与。这说明，他的特殊的生财能力即便是当前最著名的
华人演艺人士亦不能小觑。其实最值得注意的还是那些作为他的铁杆儿拥虿的小孩子们。他
们的痴迷程度让人担心且迷惑。这让我想起郭敬明。他抄袭别人作品居然死不道歉。可怪的
是他的那些“迷”们居然也对此大力支持。二者有相通的地方，就是彻底颠覆了中国人传统
的判断事物的标准。即，管他妖魔鬼怪菩萨天仙，我喜欢就是了。香港一位资深音乐人说过
一句名言：再难听的歌也有人喜欢。这也许是没有办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