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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颖
晃悠在农大之6、谭包皮、木子李和哭泣的熊熊
晃悠在农大之6、谭包皮、木子李和哭泣的熊熊

作者: 绿茶猫·程




6、谭包皮、木子李和哭泣的熊熊

第二天,太阳照到屁股的时候,我们醒了。
醒来后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发生:我们的开水瓶都满满的,牙刷上居然被挤上了牙膏,牙刷横放在杯子上,杯子放在每个人的桌子上。
我们面面相觑。
这才发现寝室少了一个人:谭包皮。
他姓谭,昨天一来就光着屁股去公共洗衣间冲澡,结果被其他室友发现此人鸡鸡奇白,而且含苞未放,嘘尿尿时还得经过包皮的同意,便送了他一个谭包皮的绰号。
黄青春痘说:准是谭包皮干的。这小子真细心。好感动啊。
我也觉得真是太感人了。
饱含着感激的泪水,拎着卫生纸蹲了便,洗了脸刷了牙,又用谭包皮打来的温馨开水泡了一杯豆奶喝。
"快,吃油饼,还有豆沙包,根据口味,各取所需!"门砰地被推开了,谭包皮两只手提得满满的,油饼和豆沙包出出地往外冒着热气,散发出诱人的清香。
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都用湿润的眼睛去看谭包皮。
"来,拿着拿着!" 谭包皮一份一份地派发给室友。派发完了,他说:"我已经吃过了。我要去读外语了,中午见。"然后他从枕头底下掏出一本外文书,留给我们一个灿烂的微笑,跑出了寝室。
我一向是早上没有吃东西的习惯的,而且尤其讨厌油炸食品和豆沙包之流,但今天很奇怪地,吃起来却是格外的好吃和香。很快我就就着豆奶吃完了油饼和豆沙包,在心里对谭包皮说:哥们,我顶你!



吃完早餐,大家各干各的。
黄青春痘和雷大块头去洗昨天换下的衣服去了;林活佛继续赖在床上,以打坐的姿态读《释迦牟尼传》;木子李蹶着屁股在他床铺所在位置的墙上粘贴着足球明星的海报;帅哥石头和小白脸秦把皮鞋搽的很亮,往口袋里塞了50块钱,然后去老乡会报名了。
我不停地打着嗝,因为吃早餐了的缘故。木子李已经贴好了他的疤瞧和罗大耳朵,爬到我床上,说:打嗝啊,来,给你捶锤背。
木子李捶背的方式很特殊,有情节。是种地的情节。
木子李:耕田!
然后他的动作就是两只手在我的背上耙来耙去。
木子李:播种。
然后他的动作就是一个指头在我的背上乱点,点得密密麻麻。
木子李:春风吹来了。
然后他的动作就是拿巴掌抽我的背的耳光子,嘴巴里还吹来股股湿热的风。
我趴在床上,被这股风吹得小弟弟都有了点反应,不过很快就又萎下去了,因为木子李接下来的程序是种子发芽。
木子李的动作是把我的肉狠狠地揪起来,扯一下,两只手不停地揪和扯,痛得我嗷嗷叫。
揪扯了一会,木子李不动了。
我问:怎么?完了?
木子李拿一个指头挡在嘴巴间:嘘,小麦苗正在长大呢,别打扰它们。
我:你好变态啊。
然后把脸埋在枕头间笑得险些背过气去。
过了一会,木子李终于又说话了:好,现在该收割了。
木子李的动作是一只手把我的肉揪起来,另一只手侧成掌的形状来砍。
啊,真舒服啊。
收割完了,便是打麦子,木子李的巴掌噼里啪啦地打过来。打完麦子,木子李说:现在该用车运到粮站去卖钱了。卖了钱就可以娶媳妇了。
我问:卖了多少钱?娶的媳妇漂亮吗?
木子李:来,钱给你。媳妇飞了。
他真的塞过来一张票子,我抬起头,拿过来一看,是张白纸,上面写着:今收到猫猫麦子XX斤,折合人民币XX元!--xx粮食站 1998年9月10日
我:打白条!?靠,木子李,你真会讽刺时弊啊。
木子李:不是讽刺。
木子李:我是寝室里惟一没有交齐报名费的。我哥的女朋友远走了广州,就因为我考上了大学,我哥把他结婚用的钱给了我……
不知自己能说些什么。我能做的,只是意味深长地把手拍在木子李起茧的肩膀上,久久没有拿开。


帅哥石头和小白脸秦回来了。
帅哥石头和小白脸秦:我靠,会长真有风度!说话和举手投足真有气质啊,而且人好热情的,我们一去就端凳子上茶,真是受宠若惊呀。
帅哥石头和小白脸秦详细地讲了他们拜会老乡会会长的情况。末了,他们还拿出两张白条扬了扬,那是会长收他们老乡活动费后的收据。
其实我也想去参加老乡会的。但看到那张白条,就打消了入会的念头。后来很多老乡背后骂我架子大,摆谱。我只是一笑回应,再笑了之。
帅哥石头:对了,我们还碰到谭包皮了。
小白脸秦接口:他好像在帮着接待我们班的新生,我看到他帮一个小女生扛着桌子。
打坐在床上读书的林活佛终于说话了:他真是个十足的好人啦。
林活佛的语气怪怪的,怪异到我听出了讥讽的味道。当时别提我多反感他的语调了。但最后真相大白,水落石出,我才不得不承认,有佛性的人,的确是看问题清澈无障的。


中午,大家漫不经心地斗着地主。其实我们在等谭包皮。总觉得撇下这么仗义的兄弟去吃饭不够地道。
12点整,谭包皮回来了。
黄青春痘:兄弟们,杀向食堂。
谭包皮:等一等啊。
谭包皮打开他的衣橱,从里面翻腾出了一瓶酒,黄色酒液里沉淀着金黄色的枸杞。透过晶莹的瓶子,散发出狂野诗意的诱惑。
黄青春痘:真有你的啊。
黄青春痘夸张地吞了口口水。看他一脸茂盛的青春痘,就知他是嗜酒如命的酒徒。
到了食堂,我们各自去插卡买菜。
木子李在找卡,我拦住他:你占位置!我买两份,下次轮到你就行了。
木子李拿了8个塑料杯子,占了一张桌子。
谭包皮为我们斟酒。谭包皮打趣林活佛:您老喝吗?
林活佛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大家哄地笑了。
谭包皮举起筷子,端起酒杯,说:随意随意!
他碰了一圈杯子,抿了一口,准确地说,是酒沾了沾唇而已。酒量小的,也跟着抿一小口,如我,如木子李,如小白脸秦;酒量大的,则吃上一大口,如黄青春痘,如雷大块头,如帅哥石头。酒量不大不小或者你根本探不出他酒量的,则饮的逍遥、啧吧有声、恰到好处,如林活佛。
酒过三巡。白酒入肚化为尿,嘴巴话多语轻佻。
帅哥石头和小白脸秦已经开始憧憬着第一次老乡会的聚会了,他们畅谈着兔子啃窝中草的宏伟计划,列举了找老乡做女朋友的种种好处。
黄青春痘则突然冒出了一句:告诉你们,医生说我这满脸的痘结婚后就会马上消掉。真急人,我想现在就消掉该多好啊。
林活佛举起杯子和黄青春痘碰了一下,说:君不妨每夜手淫一次。
黄青春痘喝下酒,又反过来敬林活佛,用更小的声音说:试了,没用。
耳聪目明的我听了,笑得低头把菜喷在桌下。林活佛拍我的后背:醉了醉了,猫猫发酒疯了发酒疯了……


1点半到4点。
寝室里躺下了五个人。谭包皮又去看"外语书"了。林活佛铺开宣纸,提起毛笔开始写字。
他的字真漂亮,枯藤古树的那种。
我给林活佛牵纸角,林活佛写道:四大皆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气越来越糟糕了……
借着酒劲,我**逼色迷迷的笑了。
林活佛题了款,盖了印,赠给了我。我宝贝似地把宣纸卷起,藏入了衣橱。
林活佛也上床休息去了。我很没意思地在寝室走来走去,终于想到我还没有联系到泰迪熊,便翻开通讯录,用圆珠笔把泰迪熊的宿舍电话抄在了手背上,跑下楼去。
学校里也有几个商店的,但排队打电话的人很多。我又跑出校门,寻了个公用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通了,接电话的是个男生:"喂,您好。您找哪位?"
我忙挂下电话。女生宿舍怎么会有男生?打错了?!
我对着手背,很仔细很认真地输入每一个数字,按下"#"号键,电话又通。接电话的依然是先前的声音:"喂,您好。您找哪位?"
怎么回事?我拨的号码没错啊,难道是我抄错了?不可能呀?
"我找熊熊!"
"熊熊,找你的!"
我听到电话里男生的声音。他喊泰迪熊的名字的音调和情感,像父亲、像哥哥、像我……我的心里油然而生说不出的空落和酸嫉。
电话喀了一下,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说:"喂……"
"熊熊,是我。"
"是猫猫……"泰迪熊在电话那头哭起来,"我军训晕倒了,我要死了……呜……我要你和妈妈过来……"
"熊熊!"我在电话这头也留下了眼泪。说了很多让熊熊保重,要多喝开水,要看医生的话。但熊熊只是一个劲地哭,让我过去看她。我解释了很多我不能去的理由……(我真的是很混蛋!)
我带着哭腔安慰着熊熊。她终于安静下来,她说她头好疼,要睡了。挂电话的时候,那个男声接起电话说:你好,是熊熊的哥哥吗?我是学生会的,我会安排女生照顾好熊熊的,我已经通知熊熊的家长过来了……
我很没礼貌地挂了电话。像一条出了水的蚂蝗,在阳光的炙烤下,行尸走肉……


(待续)

(谢谢在前几节中跟帖鼓励我的朋友,总想一一回复你们的回帖表达我的感谢之情,却怕陷入某种俗套,从而失去你们的真诚与期待。我写的速度不快,我尽力一天或两天一节地写给大家。有时候写着写着,烟杆便燃烧到尽头,往事弥漫上来,让我呼吸困难,面对电脑,再也敲不出一个字来……)
DISSENT IS THE HIGHEST FORM OF PATRIOTISM !

--Thomas Jeffer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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