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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锅最妙之处,不在吃到酣时的满头大汗涕泪横流,而在将吃未吃时的那份期待与渴望。黄昏时分,寻觅可供饕餮的火锅店绝对是一件充满乐趣的事,看着那些落地玻璃窗里升腾的烟气和吆五喝六的食客,……
[阅读: 517] 2004-08-27 10:00:50
火锅最妙之处,不在吃到酣时的满头大汗涕泪横流,而在将吃未吃时的那份期待与渴望。黄昏时分,寻觅可供饕餮的火锅店绝对是一件充满乐趣的事,看着那些落地玻璃窗里升腾的烟气和吆五喝六的食客,闻到那种混合着辣椒和牛油的浓香,本来并不太旺盛的食欲立即被调动得难以按捺,直至忍无可忍,于是瞅准一家店堂宽敞、人声鼎沸的店,急急地冲将进去。
尚未坐定,已迫不及待地招呼一旁的小妹过来点菜。通常情况是做东的拿着菜单拼命点,被请的在一边使劲劝:少点些少点些,不够再加,千万别浪费了。如此三番下来,当点菜终于完成的时候,主客都不由有些神思恍惚起来,饥渴的味蕾开始了丰富的幻想。
然而,如果以为马上就能大快朵颐,那却是大错特错了。通常火锅店为了显示汤新料鲜,是要把冻着厚厚牛油的大锅早早地端上桌来,让食客们目击那锅从冷清到冒出点小泡泡再到沸腾的全过程。其间的滋味,没有经历过这番等待的人很难想象。尤其是当汤由冷而热却又尚未沸腾,底料的香味开始向空气中挥发的时候,那次第,怎一个馋字了得。
当汤料终于沸腾,已经急不可待的你终于可以投下神圣的第一箸了。按不成文的规定,火锅的第一口通常应该是奉献给毛肚、黄喉之类脆嫩易熟之物的,不过近几年成都开始流行的鹅肠在很大程度上打破了这个传统。
吃鹅肠讲究的是一个生抠,也就是说鹅要是活的,技术熟练的工人能以极快的速度将鹅的整根肠子从鹅身下拉出来,迅速洗净之后泡在水里上桌,并且还一定要当着客人的面用小剪子剪成小段,以此来证明其新鲜。为了最大限度地保证新鲜,一些上档次的火锅店都标榜“前店后厂”,也就是后院刚抠出来的肠子马上就送到前厅的大堂里,送到客人的桌上。
抛开人道主义或者说“鹅”道主义不谈,这确实是一种让人回味无穷的吃法。新鲜的鹅肠在翻滚的红汤里稍加涮烫,立即成为了让人口舌生津的美味。如果你遇上此中好手,他也许会教你正确的烫法:所谓三分烫七分晾是也。鹅肠入锅两三秒后,需将之提起来晾晾,然后再下锅、再晾。如是者五,当鹅肠开始翻卷之后,就可以蘸了油碟入口了。烫得恰到好处的鹅肠,是脆而不绵软、熟而不老,嚼上几下就满嘴留香,常常生生地叫人咬了舌头。
既然是吃,当然就离不了喝。啤酒与火锅可称绝配,别的不说,单看色泽,鲜红的汤料衬着金黄的啤酒,首先就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豪迈如重庆人,往往是在盛夏的傍晚,裸了上身,腆了大肚,以瓶为计量单位牛饮啤酒,大啖火锅,兴致高昂时还要猜拳行令,声震屋宇。虽稍显流俗,但也不失为一样景致,总能令观者蠢蠢欲动,必欲效之而后快。
比较而言,火锅的中间过程显得比较枯燥,可以略过不谈。除了开头之外,值得一书的就是这个结尾了。吃火锅最忌的就是乱七八糟胡吃一通,最后弄个挺胸凸肚饱嗝连天,此种吃法谓之败兴,且容易被误为饿死鬼投胎,引来周遭白眼。
优雅一些的吃法是至八分饱即停箸,来点南瓜饼珍珠圆子之类的小吃,喝干杯中的啤酒后,埋单付帐,施施然嚼着口香糖翩然而去,这就多少沾点“潇洒”的边了。
当然,如果是尽食精粹之后,适时地嘎然而止,待得步出店门之时,尚无一丝一毫被腻住的迹象,第二天又能食性依然,兴趣高涨地再战江湖者,那就是更高一层的境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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